太子把手里的杯子轻轻放下,杯子在接触桌面的瞬间,却发出一声脆响,杯底震的粉碎。
“今夜,本宫宫中闯入一名刺客,本宫亲眼所见,那人的背影像极了你,本宫带人一路追踪,刺客到了你府门前就不见了。”
“刺客?”司马朗作震惊状:“大哥是在怀疑臣弟谋害储君?”
太子冷笑:“本宫知道你不会轻易认罪,但是本宫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的像你,那人就绝对是你。”
司马朗深思了片刻,说:“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咱们兄弟十几个,生的都是高大英俊、气度不凡,从背影、侧面甚至是正面看,都有所肖似。大哥不妨想一想,如果臣弟真的对您有了图谋之心,在被发现后,肯定会朝别处逃跑,而不会傻乎乎的将您引到自己的府门前。臣弟觉得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故意伪装成臣弟的样子,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
司马朗说的大言不惭,太子脸上渐渐露出喜色,拍手道:“佩服,大哥不得不佩服十六弟的巧言善辩、厚颜令色。不过细想,十六弟说的也不无道理,万一是你事先就想到了这一层,故意跑到自个家门口撇清自己呢?毕竟刺客是在你府门前消失的,本宫已派人在你府中里里外外搜查过,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在这里,可找不出第二个与你肖似的人。”
明月一惊,太子这么说,难道是要在她府里大动干戈搜上一回?她的女儿还在睡着,若是猛然被这些身着戎装的侍卫吵醒,她哪见过这等架势,肯定要受到惊吓。
司马朗恭敬地垂手说:“大哥推断的是,臣弟无话可说。只是臣弟府里防卫松懈,大哥又一心认定刺客就是臣弟,那人趁着慌乱从我府中逃跑也不一定。”
太子含笑问:“十六弟是拒不承认了?”
司马朗两手一摊:“捉贼拿脏,大哥无凭无据就来指认臣弟,臣弟不服。”
太子猛然变了脸色:“既然你存心要撇清自己,不如就让本宫的人搜一搜这宫里,若找不出蛛丝马迹,就算是本宫眼花,错怪了十六弟。”
司马朗说:“大哥在臣弟府里怎么折腾都可以,这里是明月的府邸,她不过是个民女,大哥这样做,明显是私闯民宅,有欺压百姓嫌疑,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让人在朝堂上弹劾一回,损伤的可是天家颜面。”
太子脸上露出放肆的狂笑:“十六弟很久不去上朝,恐怕连朝堂的门朝哪开都不记得了。难道你忘了,父皇有恙,太子监国,朝中大小事务都有本宫打理吗。”
司马朗丝毫不相让:“父皇刚刚身体不适,大哥就扣压一顶莫须有的罪名给臣弟,如此打压手足,难道不怕让兄弟们心寒吗?”
太子的气势更是咄咄逼人:“这天下迟早是本宫的,可是还有人不服,妄想以卵击石,我打压的,不过是有不轨之心的逆贼,十六弟若心怀坦荡,何苦在这里垂垂阻拦。”
司马朗绷紧的脸突然放松,笑道:“臣弟的心,一直是归顺大哥的,刚才说的这等忤逆大哥的话,是因为这毕竟不是在我府上,大哥说搜就搜,这让明月以后怎么看臣弟,大哥好歹给些面子不是。再说府上还有孩子,吓到了女儿,她更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