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被陈姨娘堵的无言以对,眼看就要冷场。
她王茉儿,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听姨娘这么说,茉儿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刘家会嫌弃姐姐曾许配过人家,因此刁难她呢,如此看来,茉儿也是杞人忧天。”
陈姨娘脸上终于显出讪讪的表情:“是啊,这在寻常的人家,哪个不计较,还好刘家家风开明,接纳了若兰。”
茉儿扳回一成,心中的闷气疏散了不少,便乘胜追击道:“说到姐姐与十六皇子黄了的婚事,我倒想起一件事,听都城的人都在大街小巷谈论,当初十六皇子乔迁新府,姐姐随刘璞表哥去道贺,席间与十六皇子的姘头谈的甚是投机。十六皇子和那个姘头私奔,还做出谋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已经贬他为庶民,若兰姐姐与他的姘头交好,这传入朝廷可要连累刘家的。”
茉儿毫不留情的揭短,让陈姨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答不上话。
“茉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陈姨娘给姐姐带个话,这件事若刘家追究起来,姐姐可要做好应对才是。”
陈姨娘的脸色忽然一暗,粗重着嗓门说:“要不是小姐告知,我还真不知道外面的谣言。若兰去十六皇子新府的事,她是事先找我商量过的,无非是怕人背后说闲话,可姑爷坚持带她去,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哪个闺阁少女在择婿时不多方比较呢。至于她和那位医女交好的事情,纯属捕风捉影,若兰是恰好和她坐到了一处,两人处于礼节闲话几句而已。再说姑爷去十六皇子府上道贺,是太子邀请他陪同的,这也无可厚非嘛。”
陈姨娘表面上说的气急败坏,可每一句话,都带了锋芒。
茉儿称呼庾明月为“姘头”,陈姨娘却称她为医女,摆明是讽刺茉儿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张口闭口说这些粗俗不堪的话语,真是有失大家闺阁的身份。
尤其是最后一句,茉儿根本就没指责刘璞去十六皇子那里做客之事,陈姨娘自个抖露出来,无非是显摆刘璞与太子是好友一事,将来做皇帝的,极有可能是太子,刘璞这次攀龙附凤找对了人,今后少不得要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借此平步青云。
说来说去,茉儿还是没占上风,处处被陈姨娘抢白。
“陈姨娘,您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冯嬷嬷终于忍不住,不顾主仆有别来为茉儿打圆场了。
“您来向夫人请示丝线的事,却在这里和小姐拉起了家常,全府就小姐一个闲来无事的,您能和小姐耗着吗。”
陈姨娘笑道:“嬷嬷提醒的是,我原以为小姐说话,我就要洗耳恭听侯着,这孰轻孰重我是没有分清啊。夫人、小姐,恕我不能奉陪,我要赶去忙活了。”
送走了陈姨娘,嬷嬷识趣地立在门边,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荒唐,愚蠢。”王夫人一声怒喝,拎起一只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杯子应声落地,瞬间摔了个粉碎。
茉儿吓的一个激灵,才发觉母亲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只字为发,她才忽略了母亲的想法,母亲怎么一张口就是暴怒呢。
“母亲,”茉儿红了眼眶,娇嗔道:“是陈姨娘,她太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