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忍不住为自己还在信任皇后而感到可气,都什么时候了,皇后善于伪装,想要骗过他,随便捏造个借口都能说的感人肺腑。
“德妃身子本来就不好,病了,就好生歇着养病吧。”皇上不动声色地说。
“还有惠妃妹妹,丹妃妹妹。丹妃您是知道的,她自打从冷宫出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躲在宫里谁都不来往,想必是还在生皇上的气,因为冷宫的事心灰意冷了,臣妾劝也劝过,她就是不听,就随她去吧。至于惠妃,皇上真想见她,就让她代替臣妾伺候皇上几天?只是前阵子那个获罪斩首的妃子,据说惠妃和她来往很是密切,臣妾念着惠妃娘家几代功臣,为了不让朝纲动荡,就放了她一马,没调查他,但是让她来侍疾,是否有失妥当?”皇后问道。
那个获罪的妃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她,皇后委婉地说起,也是避开她的名号的,但是皇上当然记得她是谁。
温柔可人的雪贵妃,最合他的心意,如果她没死,这会儿他怎能受困于皇后。皇上心中一阵刺痛,他一直把雪贵妃当做最懂他的人,可是她犯的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司马朗把证据呈在朝堂之上,他不能不赐她一死,不能不灭了她的娘家一族。
都是这个司马朗,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去查雪贵妃,紫儿这会儿还在身边陪着他。皇上这会想起他,恨的牙痒痒,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司马朗有消息了吗?”皇上问。
皇后暗笑,上次提起平王,皇上还一口一个朗儿,这会儿,就成了冷冰冰的司马朗,看来在皇帝心里,不喜见的亲生儿子,远不敌一个宠妃重要。
“唉,”皇后叹气道:“都是太子无能,到现在都没能找到司马朗的下落。司马朗狡猾得很,他要是早有改变行程的谋逆之心,天下之大,找到他也如大海捞针一般。臣妾知道皇上有恙,心也跟着软了,心里思念儿子,也不想过分惩罚他。司马朗毕竟是皇子,臣妾斗胆提议,不如就别再劳民伤财四处通缉他,就放他一条生路,让他以平民的身份在某处了此残生吧。”
“朕也懒得见他,就听皇后的。”皇上闭目养神说:“朕是真的乏了,夜已深,皇后也回寝殿安歇吧。”
却有宫女进来,把一只盖的严严实实的青色瓷碗放在桌上。
“奴婢叩见皇上、皇后,这是皇上的汤药,奴婢已经重新熬好,请皇上服药。”
“放肆,朕不会喝你熬的毒药,”皇上指着宫女大骂:“大胆奴才,来人,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后救救奴婢,这是给皇上治病的汤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在药中放毒。”宫女吓的面如灰吐,瘫软在地上。
“皇上的病言病语你也当真,真是个愚蠢的奴才,梅公公,把她调去别处,来伺候皇上的,怎能用这种笨奴。”皇后板起脸呵斥道。
一直默默侯在一旁的梅公公应了个“是”,就差人把吓成一摊烂泥的宫女提了出去。
“皇上,药得趁热喝,臣妾喂您喝了吧,您喝了药,臣妾才能安心回宫。”皇后端起药碗,柔声说。
喝了,皇后就能走了,皇上一闭眼,把皇后送到嘴边的药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