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内不缺太医,等夜莺情绪稳定下来,他们就先后到了。
连哄带劝,夜莺终于同意让他们把脉。
一番折腾下来,几位太医摇头晃脑着发表自己的诊断。
“公子是伤了头部,脑子内有一大块淤血,微臣会每日为他做针灸推拿,等淤血消除,公子就能恢复如初了。”一个年岁较长的太医抚着胡子说。
明月哂然,夜莺脑袋里若真有淤血,早就压迫得各路神经变成植物人了,还能走路说话?就算淤血消除,那些后遗症也会留下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除非找个四肢健全的人重新附体。
“公子伤了脑袋不假,可他患的是失忆症,这疾,不好治。”另一位太医说。
明月差点笑场,还失忆,他咋不说是中邪呢。
“微臣认为,”一个白面方脸的年轻太医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说:“公子的病并非无药可救,只是时间问题,王爷不妨把他交给微臣,微臣对他施以各种手段,十年八年也无妨。”
明月听不下去了,把夜莺交给你十年八年,你拿他做活体试验吗?
司马朗看出了明月的不耐烦,转头问她:“你觉得夜莺的病是?”
司马朗一张口,七嘴八舌的太医都闭了嘴,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他们都耳闻过这位王妃医术高超,倒不是他们多信服崇拜她,女子无能的思想他们是根深蒂固的,他们认为,别人传王妃医术高无非是吹捧讨好,他们之所以作洗耳恭听状,也是因为王爷惧内,这位厉害的王妃他们更是得罪不起。
“夜莺脑袋内没有淤血,只是损伤了脑实质,死伤了一些神经,这些已经消亡的神经,是不可能重新长好的,就算治疗,夜莺的智力也只能恢复到三岁小孩那么大,是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明月尽量委婉地说。
听太医侃侃而谈了那么久脸上都无任何波澜的司马朗,在听到明月的话后,脸上露出一副绝望心疼自责的神色。
太医:王妃说的什么我们都未听懂,王爷却听心坎里去了,那我们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是废话吗?
明月知道太医们都不服气,她不慌不忙地说:“你们在为夜莺检查身体的时候,本宫一直在身边,而且就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已经为他数过脉象,他的很多症状,都预示了他的病情和可能恢复的程度。”
“夜莺右脑袋上有几个疤痕,你们都认为他伤的是右侧脑部,其实他伤的是左脑,而左脑牵制着人的运动神经,你们看,夜莺说话口齿清晰,可他走路时右腿明显无力,他的右手,也比左手欠缺很多力度。”
太医面面相觑:“脑袋伤左边右边有区别吗?反正都是脑袋瓜,王妃是真的医术渊博还是在忽悠我们!”
明月继续说:“夜莺的双眼,右眼看东西模糊,左眼看的清晰,他的舌头,也是朝左偏的,这说明他舌头的右半部分比较僵硬,这些症状,足以说明他伤的是左边大脑。”
众太医听的云里雾里,好吧,你说左边就左边,反正我们认为伤哪都一样。
司马朗却心服口服,刚才明月让人把夜莺的眼睛一只一只的捂住,原来是测试这个,还是他的老婆厉害,那些太医,相比之下就是白痴。
“你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吗?”司马朗无比崇拜地问。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明月最犯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