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在昌帝已经奄奄一息还残存一口气的时候,司马朗下令停止用刑。
他已经和刘璞通过信,刘璞说都城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差昌帝这个东风了。等他目的达成,他会选择合适的机会给昌帝一个了断。
司马朗纵然有万般不情愿,也只得放昌帝一条归路。
他派太医去给昌帝包扎,给伤口撒上预防发炎的药粉,以防他伤口化脓恶化,活不到都城。
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让他看起来人模人样。
司马朗吩咐护送昌帝的人:“把他送到长安城外即可,那里有人接应。”
轻车熟路,日夜兼程,应该没几日就到了。
司马朗送他们出宫,临行前,昌帝看着司马朗,咬牙切齿道:“你恨我入骨,我何尝不是痛恨你到了极点。不过无论我们怎样争斗,这江山姓司马还好,可是你送我回都城,想必都城已经变天,你就这样将祖先打下来的江山与人瓜分,你有何颜面去地下见他们。”
“没有颜面,那就不见,本王打算百年之后令僻墓穴,不掺和那些龌龊。倒是你,就算天下尽失,你始终是始作俑者,而且你毒杀亲父,令人发指,还是由你去地下向祖宗赔罪就可以了,我不奉陪。”司马朗轻飘飘地说。
昌帝愤恨地说:“你别得意太早,以刘璞的脾性,他不会甘心那半壁江山,他迟早与你兵戎相见,到时候你未必落个比我好的下场。”
“是吗?”司马朗抚摸着下巴:“我与他终究有一战,不过孰输孰赢,你是看不到了,您上路吧,臣弟不送。”
车子颠簸着而去,载着前途未知的昌帝,曾几何时,一圈又一圈的酷刑下来,他真的后悔刚就擒时没有咬舌自尽,而这时,他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他反而不会寻死了,知道去了都城会有更大的变故等着他,他倒要看看,刘璞究竟会耍什么花样。
刘璞耍了什么花样还不得知,他的岳丈家里,倒是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风浪。
起因还是关于那个预言,蔺相士惨死的消息传到都城,昌帝在汝南听到的一切也不胫而走。
王老爷又惊又怒,责问当年的实情,终于真相大白,原来蔺相士口中母仪天下的是若兰,不是茉儿。
而德太妃娘娘一心为瑜皇子求娶茉儿,为的就是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消息迟早传进宫里,到时候茉儿该如何自处,德太妃娘娘肯定不会对她还如过去那样客气,茉儿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王夫人心疼茉儿,免不得要在王老爷面前痛哭一场,王老爷虽然对侧室薄情寡义,对嫡出的儿女是十分在意的,经王夫人这样一吹风,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陈姨娘身上,认为要不是她当初瞒天过海,茉儿也不用嫁入皇家,岂能落个独守空房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