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医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行业，一个好的大夫，至少需要刻苦钻研十年才能出师，奴才才疏学浅，不过是一时兴起，怎能污了大夫盛名。”

明月知道，八成是哪个太医给高川洗脑了，她前世也不过是在卫校读了三年书，今生跟鲍宛琴学了个把月的医术而已，不一样能治百病。至于把十年磨一剑挂在嘴边的太医，他不过是脑子愚钝外加想制造噱头罢了。

“高侍卫，本宫见你兴趣浓厚，而且我以前教过你一些医术，你悟性很高，用不了十年就能通晓医理。”

高川憨厚地笑了，说:“多谢娘娘夸奖，用不了十年，也要八年吧。”

明月哑然失笑，这和十年有多少区别？

“你去太医院啃那些医书，最多能做个专治头痛脑热的大夫，”明月说:“不如你跟本宫学医，不出一年，你的医术就可以赶超宫中的太医了。”

明月知道，仗着皇上的宠信，高川去太医院借医书，太医们不敢不从，不过为防高川学成后抢他们的饭碗，他们让高川读的，都是一些入行皮毛，反正高川是半路出家也读不出什么来。

高川一听，连忙摆手说:“这可不妥，您是皇后，奴才是外臣，奴才是不能出入后宫的。”

说的也是，不管他们过去是如何共患难，一旦有人坐上高位，曾经的战友就要对他俯首称臣，不可恃宠而骄，更不得僭越。

“不如这样，”明月说:“本宫那里有几本医书，是过去一位恩师向我传授医术后，我整理出来的，一共有两本，一会你去我宫外等着，我让宫女拿给你。你回去好好研读，有不懂的地方，就让内侍传话给本宫，这样总可以了吧。”

高川感激地说:“奴才多谢皇后娘娘。”

他这几日正犯愁，虽说医书读了不少，可医术并不见长进，他还向好几位太医讨要了医书，可他们给他的，内容都差不多的肤浅。皇后娘娘给他的，肯定与那些人的不同。

明月继续朝长门宫而去，高川在后面跟着，等到了长门宫外面，他就识趣地止步，等着宫女送医书给他。

拿到医书，高川如获至宝，翻开一看，内容果然深奥许多，急忙把医书塞进怀里，一路小跑朝康寿宫而去。

这几日，除了照看夜莺，高川都闷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还好夜莺自出了一趟宫门后，回来心情大好，脾气也不那么狂躁了，司马朗找出了他郁结的根源，也知道从何处下手为他治病，夜莺情况一天天好转，并不需高川时刻在身边跟着，因此他能抽出更多的空去读那两本天书一样的医书。

太医院好几日不见高川的影子，都以为他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不到医术，就知难而退不会再来了，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却不曾想高川的医术会在这几个月突飞猛进。

没错，高川参透这两本医书的含义足足用了三个月。想当年鲍宛琴传授明月这些医术，明月不出三天就完全掌握了。人和人的智商还是有差距的。

这还不算，这期间有许多深奥难懂的，高川足足请人请教了明月八百回，还好都是经内侍传话，如果是书信来往，别人都要给他们扣个私相授受的帽子了。

即便这样，司马朗也吹胡子瞪眼了好几回，明月好言相劝，司马朗才止住赏给高川二十大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