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听不进温达讲的道理,她猛然起身像一只困兽般朝温达扑去。
“你不要伤害智祥,如果你敢动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生生世世都会报复你。”
高川出手将韩氏放倒在地,怒骂:“早知如今,何必当初。皇后娘娘好心帮你,你竟然恩将仇报,这种毒妇,还妄想有来生。”
“不要,我求求你们,”韩氏见发怒不成,转为哀求:“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智祥什么都不懂,不要伤害他。”
明月狠狠地盯住韩氏。别人都是推波助澜,她,才是杀害扶盈的凶手。
“韩氏,你怨毒至此,想必给你讲再多道理都不能让你悔恨。不过你错了就是错了,大晋国素来是违反国律者株连九族,并不存在什么不知者无罪。你的行为令人发指,单单谋害太子这一罪,就足以令温家几百条人命全部送赴刑场,你的儿子,谁也保不了他。本宫记得太后的寿宴是在昨日,你离家赴宴的那一刻就该想到,昨日是你与儿子最后的相处,再见面,只能等到了阴曹地府了。”
“不,”韩氏的双眼因为惊恐绝望瞪的比铜铃还大:“你敢伤害智祥,小心我变成厉鬼来找你报仇。”
明月冷笑:“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你死了,就算变成恶鬼,本宫也看不到,你也伤害不到本宫分毫。本宫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供出韩洛琪儿子的下落了,你想葬送整个温家的性命保那个皇子,本宫就成全你。但愿韩洛琪沦落到民间的儿子能长大成人,这样你不枉温家付出灭门的代价。来人,把她带下去。”
韩氏死死地盯住皇后,仿佛未听见她说的任何话一般,重复着一句话:“不要伤我的智祥,不要伤我的智祥。”
韩氏人还未带下去,夕颜就匆匆走了进来:“皇后娘娘,何广素大人求见。”
“今天真是热闹,”明月说:“本宫审问犯人,连温将军的岳父都惊动了,让他进来。”
何广素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率先看到韩氏,顾不上行礼上去就是一脚。
“毒妇。”他用和温达一样的口气骂。
韩氏轻轻弹落身上的脚印,朝何广素粲然一笑:“何大人还不知道吧,皇后要判温家满门抄斩,你的女儿也包括在内,哈哈。”
何广素急急地朝明月下跪,磕头道:“臣刚刚查明,就是这个毒妇害的我女儿不能怀孕,她买通给心柔院子里送菜的车夫,给心柔的菜果肉品,都是用避子药灌溉、饲养的,心柔吃了,不仅不能怀孕,连身子骨都伤了,以后恐怕……”说到这里,他已经老泪纵横。
温达缓缓转身,凑近韩氏:“原来都是你,我也并非身子空虚,原来是你做了手脚,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韩氏昂首满不在乎地说:“你只能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的智祥,那个贱人勾引你在先,害你冷落我们母子在后,她给了我那么多屈辱不堪,我只是让她不能怀孕这样小的惩罚何大人就不能忍受,看来是多么的疼爱您这位千金,不过您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痛快。你千宠万娇的女儿也要死了,有皇后和丞相陪我痛苦,我死而无憾。”
“真是个疯妇。”何广素指着她怒骂。
不过区区骂几句对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韩氏来说和挠痒痒差不多,内侍押起她朝外走,她一路狂笑,笑声令人发指。
韩氏押下去后,何广素、温达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就连恢复了一些元气的温老夫人也不顾儿子阻拦,挣扎着跪地。
明月一言不发,盯着桌案上的一株石竹出神,屋子里一瞬间安静的落发可闻。
不知呆愣了多久,一晃,皇上回来了。
他仿佛没看见跪着的几个人一般,径直来到明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