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安慰她,扶盈公子只是被芳草吓坏了,他绝对不会有伤害手足之心。
明月也姑且这么认为。
可是同一个品种的花,长在不同的地方,有的会开的绚烂芬芳,有的却长歪了,同一棵树上的果子还又酸又甜,明月真担心芳草会把扶盈带坏。
到了第二日早晨,扶盈照例来陪他们用饭,一脸笑意未发现任何异常。
吃过饭,明月还故意支走凝苒和合盈,给扶盈制造了与她独处的机会。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扶盈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芳草暗地里行的龌龊事,只字不提。
明月不让自己朝坏处想,她想扶盈应该是怕她责罚芳草才故意隐瞒的。
明月为防扶盈起疑,没有留他太久,两人说了会话就放他走了。
明月满腹惆怅地去看司马朗,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司马朗很是恼怒:“如果扶盈胆敢谋害手足,我定不饶他。”
明月很是心酸:“他受芳草教养长大,谁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他真的一时糊涂做下错事,我们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司马朗问:“你既已知道他们的计划,为何还不去揭发芳草,莫等到覆水难收。”
明月苦笑说:“扶盈越是不露痕迹,我越不敢收网,芳草意图谋害皇子,已经犯下死罪,一旦败露,必死无疑。我担心扶盈如果和芳草一条战线,我杀了芳草,他就会永远记恨我。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家国的重任都要交给他的,这样一来,你让我如何放心把大任交付给他。”
“你错了,”司马朗纠正他:“他真敢与芳草同流合污,大晋国更不能交给他。你这就将芳草绳之以法,以免她在作妖。”
“那也要试探后才能知道。”明月急了:“我派了许多人盯着他们,他们伤害不了合盈的。”
司马朗叹气:“你就是心软,对那混小子还报有希望,那么我问你,扶盈可曾去找过芳草?”
明月摇头:“一直没有。”
“如果他心里没鬼,以他挂念芳草的德行,怎可能不去看她,就算他不便见那贱奴,也会偷偷地寻上几眼,他这样避而不见难道不是为了避嫌为了掩人耳目?”
明月只觉浑身无力,如果扶盈真的变坏,岂不等于在她伤口上撒盐。
“不会的,”明月眼前浮现扶盈那双清澈的眼眸,喃喃地说:“我不相信扶盈会变坏,他是那么乖的孩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但愿如此,”司马朗斩钉截铁告诉明月:“你务必盯紧扶盈和念安,就算你想试探他们,我也不想拿合盈的性命冒险。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担心皇位后继无人,我在封地的侄子多的是,真到万不得已,我会过继一个过来。”
明月本想从司马朗这里找些安慰的,可一番交谈下来,她反而更加心烦意乱,脑袋昏昏沉沉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夕颜过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明月觉得心里堵的慌,就问:“这几天没见宛琴姐,她在哪?”
夕颜说:“她说去冷宫那边的,可冷宫的人禀报说自从昨天傍晚就再也没见过她人影。”
明月思忖着她也许是出宫见葛神医了吧,宛琴姐这人行动无拘无束的,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