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继续说道:“刘四和大牛的事早已说定了,回乡后自有安排,到时我再舍了脸面央求父亲,必然安排两个好差事”,张大帅这是在表达善意。
“如此我代四哥多谢大帅了”,木子握着那只柔软的小手不动声色,拿起酒杯跟张庆碰了一杯。
崔三娘轻咳一声,面向张庆还没等开口,木子心里就一惊,手上一紧,这狐狸不会要碰瓷吧,毕竟自己还抓着她的手呢。
结果三娘拿起酒杯祝大帅写了好诗,喝酒的时候还偷偷坏笑瞄着木子。
木子觉得手里攥着一颗炸弹,他不敢撒手,他知道这狐狸还会搞事情的,可这女人如果发了疯跟张庆说我趁着酒劲调戏她,估计张大帅再厚道也不会高兴的。
不行,要主动出击,这么玩下去早晚被玩死,老子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木子开口说道:“我虽没什么本事,有四哥照料,吃穿应该是不愁的,将来张帅若有空闲,不妨去密州小住散心”。
话是对张庆说的,眼睛却看着崔三娘。不错,木子怂了,形势比人强,不怂不行,面上是邀请张庆,实际是对崔三娘说的,姐,我服了,将来如果你没饭票了,就来密州投奔我。
手里的那只小手瞬间松弛下来,木子慢慢松开手。张庆趁着酒劲一挥手说道:“我与木兄弟一见如故,回京后你先来府上住个三年五载慢慢寻访家人,若寻不到便让父亲给你在京城安排个差事,以兄弟的人才武艺,父亲必然欣赏”。
那只小手猛然发飙,一把抓住要害,木子瞬间大脑空白。年轻小伙子喝点酒,被个老手一通撩拨,早就强行按耐了,这下被拿的结结实实,完蛋。
木子能进张府,把清清带进去也问题不大,这支小手的主人就难了,张庆的亲兵都是他家的家丁护院,回去后必然要禀告老张的,张老三没本事让他们保密,崔大姐如果进去下场基本就在井里了。
木子索性放弃,双手举杯道:“多谢大帅盛情,只是军中认识数位兄弟,都是无依无靠的苦命人,约好了同去密州”。把柄被人拿在手里,木子只能为对方考虑。
张庆随意道:“区区小事,我城外有个庄子闲着,你让他们且去住着”。小手又变得轻柔,却死活不撒手,很明显不满意。
木子求饶的看着三娘,小弟真尽力了,无奈三公子盛情难却,城外有地方暂时容身也好啊。
木子苦不堪言,数次想趁着敬酒站起身摆脱,无奈他一动手就紧,又不敢动作太大,被大帅看出来就完蛋了。只能嘴里说着感激的话,频频敬酒,崔三娘也如法炮制,最后,终于亲兵扶着张大帅回帐了。
崔三娘云淡风轻的收回手,然后用半秒换成一副娇弱欲泣的表情看着木子说道:“弟弟就如此嫌弃姐姐?”
木子拱手苦笑道:“三姐你还是饶了小弟吧”,崔三娘又说道:“我若饶了弟弟,怕是将来就只能烂在沟里了”。
木子很想说你烂在哪跟我没关系,赖着我干嘛?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会演戏,可还是说不出口。
都是可怜人,只是想活命而已,难道错了吗?
木子说道:“三姐应该知道,我已心有所属”,必须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万一这女人对自己有什么想法,麻烦只会更多,清清跟她比起来就是小绵羊。
崔三娘立刻收起了娇弱欲泣的表情,换上一脸俏皮道:“我可没指望能跟你这冤家拜堂成亲,等将来给姐姐一处容身之所一口饭吃就行”。
木子笑道:“以三姐的本事哪里都能吃得开吧?”
崔三娘道:“我这么多年陪尽笑脸攒了八百两银子,一夕之间银子没了,被抓进大牢,我就想找个踏实的地方过完这辈子,就这么难吗?”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无论崔三娘做戏也好,真情也罢,木子都狠不下心拒绝,无非多一个人吃饭罢了。
伸手拍了拍三娘的手小声说道:“日后若有难处便来投我,不敢说锦衣玉食,总不让你冻着饿着便是”,说罢,告辞回营。
中军大营门口,木子一脸苦笑的看着这头狐狸,自己终究还是被她赖上了。
狐狸抬手食指放到嘴里吮了一下笑道:“本钱还不错”,木子踉踉跄跄跑了。
当夜张帅大醉作诗,传为佳话,关于大青马惹的祸,从头到尾提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