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斤带着一营大清早就把中军剩下的所有战马领走了,饭都没吃就开始了操练,没法不急,昨天晚上八斤回来已经把话都说透了。
大伙自己什么身份都自己有数,别看西路军里是牛皮哄哄的一营,回去了地位最高的是厢军,每月三五白文的厢军。乡兵就是种地的民兵,连军饷都没有,杂役和配军更不用说了。
大家都明白,回去了还要打回原形,过那种饿的发慌,一年见不到一口肉的日子。以前是总想着快点回去,现在是都希望多有几天,每个人都尽量不想还有多长时间到东京,
西路军意外发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打土匪!油水足而且没危险。但土匪就那么多,有的县里有,有的肯定没有,想发大财只能多打几伙土匪,既然近的地方没有,那就只能打远的了。远了就会耽误军期,虽然军期宽松,但期间还有阴天下雨呢,前两天这不就耽误了。
不算不打紧,一算吓一跳,军期还有两个月,时间紧迫啊,大帅的意思大家懂了,赶紧学会骑马,咱们把土匪远近通吃了。
家里需要钱啊,老人,孩子,婆娘,一个个连肉都没吃过一顿。自己吃的满嘴流油,就把他们忘了?就算你是光棍一条,难道你还要回去后吃糠咽菜?你吃的下去吗?
大帅说的对,这一趟如果没捞够,这辈子不会再有这种发财的机会了。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抢了。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碰过马,吓得手脚发抖,但一个个咬着牙爬上去,又一个个摔下来。周八斤带着人上去一顿抽。
八斤吼道:“战马通人气,你跟它不熟就硬骑?这两天先别上马,先好好伺候它们,跟它们亲热亲热,熟了就好了”。士卒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得,又要耽误时间了。
木子想通了,自己这个便宜大帅当一天少一天,既然如此,索性就让弟兄们放开了抢吧,反正也是抢土匪,也算为民除害了。让一营骑上马就能把范围扩大到南北各百里,木子打算就一路抢过去了,放开了吃喝,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养老钱了。
一营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丑态百出,骑的好的急得暴躁,骑的差的恨不得吃饭都不下来,刚领到战马的真的拿马当亲爹伺候。
木子把周八斤和都头叫到身前说道:“你们一营什么时候能凑齐三个都在马上跑了,就可以出去,不能纵马奔驰的不许出去,我不想有人掉下来摔死”。三个都一百五十人,一般的土匪足够了。
这就要了命了,都不能出去还平衡一点,如果别人出去拿钱了,自己在营里待着,那就是看着人家大把捞钱啊。
中午的时候三营回来了,他们离得近,回来的也早。三营的人喜气洋洋的,毛三凑过来掩饰不住笑意,看来收获还行,木子随口问了声:“都没事吧?”毛三道:“都抓着了,咱们弟兄死了一个,伤了三个”。
木子皱起了眉头,五百个打十三个,怎么会有伤亡的?毛三解释道:“弟兄们大意了,有个贼人有些武艺,一把朴刀拼了死命,有个兄弟不小心折了,三个伤的倒是不重,养几天就好了”。
木子想起个事,说道:“咱们是兵,他们是贼,不要总用蛮力,下回带点渔网绳索之类的,遇到亡命徒拿网扣上也好,用绳索绊倒也罢,不比你用命拼强?”三毛心服口服。
刚回到中军,三毛又鬼鬼祟祟的来了,:“大帅,弟兄们找着个好东西,都让我给你送来,你给了清嫂子耍”。说着递过来一个小木盒。
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眼球大的珠子。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团伙,时间又短,没多少好东西,三营五百人跑这一趟每人分不了多少,关键是证明了三营有能力干活儿。
三毛凑过来道:“木哥,弟兄们让我带个话,三营能打,求木哥给个机会”,这次收获不大,却把三营的馋虫勾上来了,特别是以前辅兵营的更着急,二营去干大活儿了,本来自己也是一起的,现在成了打零工的了,忙活半天弄个仨瓜俩枣的。
木子道:“这样吧,上次战兵营带回些土匪的兵器,你们拿回去先用着,以后再得了土匪的器械你们都自己用,对了,死了那个兄弟你们凑点钱,让他同乡带回去,以后这种事我就不管了”。
三毛大喜,忙不迭的答应:“放心吧木哥,三营没问题,你老就瞧好吧,您忙着,我先去了”,一溜烟就跑了。
有了兵器就不一样了,再加上渔网绳索的一招呼,什么土匪也架不住五百好汉,木哥说了,以后,懂了吗?就是说以后会继续用三营。
死了的就死了,命歹怪不了别人,大伙儿一人给他凑一点就行了。
去后营转了一圈儿,九个女人有三个跟着老许帮忙照顾伤兵,六个胆小的给士兵们缝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