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群女人挤在琴儿炕上打麻将,看到微柔是新手,不死心的木都头又上场了,然后惨败。
摇着头退出来,木都头总结了失败经验,这次惨败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是新人手气壮,这个常玩的都懂,第二是因为木都头没烟,打麻将嘴里不叼烟,难怪发挥失常。
可惜麻将就一副,否则木都头和狗娃如嫣义儿开一桌,胜算还是很大的。
路过义儿和朱氏的房间,义儿正看着蜡烛发愣。
木子跑到清清房间拿了跳棋过来,:“来,哥教你个好玩的”。
经过讲解后俩人开始,义儿这孩子很聪明,几局以后已经能跟木子玩的难分难解,不过终究是差了一点,一局没赢。
下着下着木都头觉得不对劲了,义儿在有意让着自己,被个八岁男孩让?还是个新手?
木子笑道:“义儿你若是再让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义儿羞涩低头,几局之后,木都头笑着道:“义儿咱还是玩点别的吧”。
朱氏“噗嗤”笑了一声,连忙低头忍住。
连续换过几次游戏之后,木都头终于找到了自己擅长的游戏,“剪子,包袱,锤!哈哈,我又赢了”。
打麻将的散了,木子起身道:“该睡了,明天我带你们去看小猪”。
义儿明显没有睡意,“哥……哥……”。
木子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孩子不能晚睡,身体不好,嫣儿和狗娃早就睡了,你也睡吧”。说完向朱氏点点头回去了。
今夜孤家寡人,火炕烧的又太热,木都头滚来滚去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另一个世界做父亲留下的影响,木子对小孩子总是有特殊的感情,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义儿那祈求的目光。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
今天是十六,月光下朱氏的身材更瘦弱了,她站在门口,低着头小声道:“木爷,义……义儿他非要找你”,说完头低的更低了。
木子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他也有点喜欢这这个聪明的小子。
很快义儿就来了,高兴的坐在炕上,“哥哥,我跟你睡”。
木子点点头,摸着他脑袋晃悠着问道:“你打不打呼噜?”。
义儿道:“我娘说我睡觉可乖了”。
木子爬到炕上躺下道:“面巾扎了一天了,摘下来松散一下吧,扎的久了气血就不通了”。
义儿一下沉默下来,犹豫道:“我……我娘说……”。
木子道:“我把灯熄了,就看不到了”。
义儿高兴的道:“好!”。
熄了灯,义儿看着屋里的月光出神,木子道:“这样吧,你把我的眼睛蒙上,你再摘掉面巾,好不好?”。
义儿接过布条,摸索着给木子扎上,眼前漆黑的木子感觉到有个小人钻进了自己被窝。
木子把他搂到自己身边,道:“你个小鬼头还挺有精神,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义儿用力伸手搂着他,伸手摸着他的断臂处问道:“哥哥,还疼不疼?”。
木子道:“本来有点疼,你摸着就不疼了”。
义儿道:“我知道哥哥是大英雄,你给我讲讲打仗的事吧”。
木子道:“我给你讲个孙猴子的故事吧”。
义儿道:”好,就讲孙猴子”。
木子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块大石头,过了五百年石头破了,跳出一个猴子……”。
高进手里拿着刀,紧紧盯着木哥门口那个人,那人蹲在地上捂着嘴巴,憨子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敢推门,自己就会一刀捅过去。
对于那只熟悉的猴子,木子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情节都是自己在瞎编,好在义儿并不挑剔他的故事,一直在静静的听,手也一直摸在木子断臂处。
早上清清来喊他吃饭的时候看到他眼睛上盖着布条,笑着问道:“你这是干嘛呢木哥”。
木子摘掉布条一阵刺眼,天已经大亮了,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
“昨晚月光太刺眼,把眼睛蒙上睡的舒服”。
清清过了揉着他脸上被布条留下的勒痕道:“就知道骗人!”。
木子搂着她腰,把脸贴到她身上一句话都不说,清清搂着他静静站着不动,过了许久才说道:“清清,有时候想想,我挺满足的”。
清清轻声道:“木哥,我也很满足”。
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幸的人了,丢掉一只胳膊的木子反而是相对幸福的那个。
义儿明显并没睡好,眼睛里有血丝,但他依然紧紧跟着木子,后院里的人仿佛都看不到他,只有朱氏的目光跟着他移动。
大院门口义儿第一个说道:“哥哥,我要骑马”。
当他坐在马上的时候,如嫣瘪着嘴要哭出来,木子赶紧把她抱上去,可怜的狗娃只能跟着跑。
牛家村的猪圈和别处是不同的,这里没有人们印象中的脏和臭,一只只大肥猪在晒着太阳哼哼唧唧,小尾巴不时甩来甩去。
牛老实做事很周到,木子让他买猪崽,他自作主张买了一些半大的母猪,这样就能保证猪场里总是有各种大小的猪存在,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猪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