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去厨房做饭了,你还在这里做甚?”,龚诚的语气很不好。
龚诚婆娘面貌清秀,在乡下算不错了,明显是小户出身,有些害羞,低着头看了木子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却没说话。
龚诚有点恼了,刚要出言训斥,却被清清从后面打了一下,同是女人,清清知道她的目的,拿出一块金锭递到木子手里。
木子也反应过来,无声的苦笑一下,走过去把金子放到她手里,说了句:“百年好合,弟妹辛苦了”。
女子接过金子,紧紧攥住,快速向他福了一礼,跑去厨房帮忙了。
龚诚气道:“这婆娘太不成话,竟然当面向木哥讨钱,回头我好好管教她”。
木子一脚踹了他一个趔趄,“不许动手打婆娘,也不许讨那块金子,听到了?”。
龚诚痛快答道:“俺听木哥的”。
这种人你没法跟他解释,还不如直接下命令有效。
龚诚婆娘大着胆子讨要礼金自有其道理,除了在木氏内部那个不成文的传统,还关乎她在家里的地位。
婆媳关系是永恒的话题,但这里与后世不同,这个世界的婆婆拥有绝对权威,特别是在乡下,婆婆苛待媳妇的事屡见不鲜。
龚诚婆娘的难题在于她除了婆媳还有妯娌之间的关系。
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定律,通常家中长子大多憨厚老实,是为家庭出力最多的,却并不受父母偏爱,反而会偏心油滑会撒娇的小儿子,连带着媳妇也一样。
刚才老太太的表现明显对老二老三家里的更亲近,所以龚诚的婆娘才大着胆子来讨要礼金,目的不言自明。
春夏秋冬四女陪着清清和格格,木子则带着高进和八斤走上大街,龚诚殷勤的向他介绍汴塘镇的风土人情。
镇子不大,一条官道贯通其间,两旁开着几家酒肆和做吃食的小店,木氏的客栈算比较大的铺子了。
弟兄们已经安置下了,除了住在客栈里,还租了几间民房,龚诚准备了一些酒肉,弟兄们沿途也买了不少,足够吃几天了。
看着一些熟面孔,和兄弟们说着闲话,木子心情畅快不已。
礼部给他准备了旗牌仪仗,都被他丢在车上了,打着那些东西一路敲锣打鼓耀武扬威他觉得很可笑,沿途州县迎接送行更是令人厌烦,远不如和自己兄弟在一起有趣。
说起西路军的趣事,剿匪发财的事就怎么都不能落下,每当这时候老兄弟们就会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小辈们则只能满脸羡慕的看着。
有个老兄弟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振奋不已。
“木哥,前面就到沂州了,沂州有啸聚山林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