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笑道:“木哥,不少了,咱们当初有一口肉吃就是过年了,你要真让他们尽顿造,明天得抬出去几十个,这样挺好,泡着肉汤吃些饼子粟米饭也够了”。
众人忽然想起了当初撑死的小凯……
回到帅帐坐了,木子道:“器械如何?各营军心如何?”。
各偏将说了一下,木子心里有了底。
库里的东西都是垃圾,忽略不计,营里的兵器铠甲倒是还行,能做到人手一套。看来那些人也知道要做点表面功夫,毕竟是禁军,拉出来手里拿根棍子就太难看了。
现在三个厢的老兵一个厢的新兵的器械已经收上来了,战兵的兵器铠甲倒是还算宽裕。
军心也基本稳定,老兄弟们闲聊时的话在大营里已经传开了,他们也没隐瞒自己以前的身份,战兵们都憋着一股气。
都头以前是木氏的伙计,指挥使以前是厢军,将军以前也是厢军,跟了木帅都发达了,俺也是不怕死好汉子,凭啥俺不能发达?
西路军剿匪时大秤分金银,弟兄们揣怀里嫌沉,都放到车上拉着,你揣一大堆铜钱能撵上土匪?回到营里锅里顿的满满当当的肉,弟兄们每天就想着吃点白菜萝卜啥的清清口,可木哥不许,变着法的吃肉,不吃都不行……
指挥使说这话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很多人心里想法差不多,俺也敢拼命,俺吃肉不吐……
顾青问道:“木哥,八斤哥来信了?”。
木子道:“嗯,一切顺利,明后天第一批粮食和冬装就到了,去年的军饷也都一起运来”。
众人舒了口气,齐齐道:“还是木哥面子大”。
木子难得的说了句粗话:“去年的冬装,现在都他娘的要开春了,再跟老子拖,老子也带弟兄们去闹饷”。
闹饷这事儿大伙儿没干过,却知道套路,当初在东京西大营受气包将军跟咱们详细说过,大概就是穿了破衣裳堵着衙门口哭,诀窍就是不要脸……
八斤的信里说一切顺利,并不是说帅司按规定办事没难为他,而是他的条件帅司捏着鼻子认了。
这厮没事都要惹点事,这次有了由头怎么可能不敲一笔?看来这次是让他得逞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木子离开了大营,答应了清清和格格今晚要看灯的,不能失约。
大营里的开饭了,大锅前排起了队,士卒们捧着木碗依次领饭。
饼子,粟米饭,上面核桃大小的一块肉,再淋上两勺肉汤,老兄弟们看到了他们曾经也有过的表情。
“吃着肉,别忘了是谁给的,跟着木帅,以后只要听话敢拼命,肉管饱吃”。
士卒们边吃边捂着嘴道:“营头这话说的,俺们也就跟了木帅吃了几天饱饭,只要木帅用得上,水里火里的绝不皱眉头”。
指挥使笑道:“还有个事儿提前跟弟兄们透个底,过几天木帅回来了给大伙儿把去年的饷银发了”。
“饷银?”,吃饭的人抬起头愣了,饷银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