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看着都在营里呢……”。
“不选了?那让咱们进来干嘛?”。
众人悄悄私语,俩老头儿蔚然不动,作为圣人门徒,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正在惊异间,一队马军快步走来,直奔西边点将台。
当众簇拥着一将,身后一杆大旗,迎风展开,上书一个木字。
“木帅来了……”。
“看,就是中间那个”。
“看上去年纪不大啊,还挺儒雅的……”。
木子等人登上帅台,向来看热闹的人群微微点头,大声喝到:“擂鼓!点兵!”。
周八斤应声而出,“诺!”。
三两把脱掉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肌肉,抄起鼓锤就抡了下去。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众人的心脏也随之跳动,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大营方向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除了脚步声竟然听不到一声军官的喊声。
鼓声越催越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犹如闷雷声连绵响起,在场百姓的脸色也随之涨的通红,一股血气直要冲破胸腹喷涌而出。
一匹健马驮着一名将军当先而来,身后紧随一名旗手,再往后则是四队步卒跑步而来,跑进校场几步,步卒里的都头喊道:“一!二!三!四!”。
身后步卒应声喊道:“一!二!三!四!”。步伐随着喊声调节,愈发整齐划一。
将军停在台前,旗手随站定身后,指挥使站定举起左手,而后都头士卒依次站定。
白线后的众人愕然看着,一队队士卒进场,喊着一二三四,然后快速站定,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校场中已经站满了士卒。仿佛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
各厢偏将依次上前报数,等最后一个偏将报完,木子下令道:“演武,选兵!”。
有中军传令兵走到台前,左右挥舞手中令旗,场中各营两边先动,中间依次向外,顷刻间把帅台正中空了出来。
第一厢第一营五百人走入场中,依次演练各种科目,包括他们最近学的所有折腾人的动作都要一一演练一遍。
每当有士卒动作做得勉强,立刻有人走过去伸手一指,士卒垂头丧气的走出队列,去到一旁。
一个个科目做下去,不断有士卒被点出,最后一营又集合在场中齐步走了一个来回,这才算完成演练。
被指出的三十多人垂头站在一边,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完蛋了,落选了”。
场中一个营一个营的演练,场边的老哥俩回过神来,对视一眼。
“师兄,如臂使指,名帅风范啊”。
短短半月,士卒顷刻间完成集结,这在战场上是巨大的优势。
他见过的军队里有一些甚至拉出大营就要大半天时间,而且杂乱不堪,而密州营只需一通鼓声,全程甚至没听到军官的号令……
“亦是为兄平生仅见……”。
看着一个个士卒被点出,老书生受不了了,心疼的道:“师兄,都是精锐健儿啊,这……木帅这……”。
老者也心疼的皱着眉头,叹道:“木帅要求太严苛了,方才那个士卒只是走路拌了一下,其余一点差错都没有,这也落选?”。
心疼的不只有他俩,很多观看选兵的人都受不了了,真的要如此严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