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百户的牛家村已经塞的满满当当,各地老兄弟们都轻车熟路,加上八斤又派了些人过来,数千兵马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操练了。
在京城操练兵马,此时木氏已经犯了大忌,可令人费解的是朝廷对此毫无反应。
当然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枢密院调了三个营的禁军来到了城东,别误会,没出城,只是上了城墙。
将军们个个推脱,最后一个刚提时间不长的指挥使站出来说我去吧,结果这个叫万荣的指挥使马上升了偏将,带着三个营就来了。
其实韩琦觉得他去真不合适,因为这厮跟木子关系不一般,可实在找不到别人了,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派人来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因为谁都知道这千把人根本挡不住木氏那群活阎王……
牛家村喊杀声震天,离着仅仅二三里的新宋门都听的清清楚楚,进出城的百姓和守卒一个个面色苍白。
“舅,这是要出大事儿啊,咋办?”。
守门都头眯着眼沉吟半天,挥手把兄弟们招到身前,压低嗓子道:“事急了,那帮爷爷明摆着是要闹了,弟兄们说说吧”。
傻子也知道要出事了,说是给木帅办后事,可办后事用得着几千人马拿刀拿枪的吗?刚才一队马军都快跑到城门洞子了,分明就是来看看地形的。
有人低声道:“咋办,人家要救人,咱也拦不住,我看……”。
另一人道:“朝廷就是没事找事,那劳什子世子作死害了清夫人,木帅还不恼了他?剁了他帐就清了,朝廷又非要把木帅给拿了,现在闹得乱糟糟的”。
“别埋怨这些没用的了,先想想那些爷爷冲过来了咋办吧”。
“还能咋办?冲过来了咱就闪开一边,难不成还要上去顶着?前边没少拿人家木爷的银子,这时候好意思拦着吗?”。
“俺姑父说他们南门的人都商量好了,青龙军要进城他们就发声喊做个样子,剩下的爱咋咋地……”。
都头道:“中,弟兄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到时候咱也喊几声躲开,我听城墙上的兄弟说了,都是这么打算的”。
刚调来的一个指挥使走过来,小声道:“俺们商量定了,若是有事就往空地里射几箭做个样子,然后就退了,你们兄弟怎么说?”。
都头忙行礼道:“俺们自然也一样的”。
指挥使道:“不怕明白告诉你们,俺们将军当初受了木爷恩惠,这时候无论如何要还个人情儿,木氏的人要救人就放他们救,朝廷这事儿办的也不厚道”。
众人七嘴八舌道:“就是就是……”。
指挥使压低嗓子道:“还有个事儿别忘了,木帅可不光有本事兄弟多,还有一条儿,他可是三皇子的舅舅……那天三皇子和贵妃娘娘还去牛家村了……”。
众人粟然变色。
“没错!官家就这么根独苗儿,以前还有个濮王府那边有些想法,这回也让木爷一刀给砍死了,那天皇子和贵妃娘娘还去过牛家村……我看八成就是官家让木爷动的手……”。
“闭嘴!作死啊你!散了散了,都机灵着点儿,别枉送了性命”。
众人貌似明白了什么,拦?姥姥!爱特么谁拦谁拦,老子才不去呢。上去拼丢了性命是活该,拼赢了又怎样?等三皇子将来做了皇帝,想起你害死人家舅舅的事儿来,你还有个好?
赵曦和朱灵儿一趟牛家村之行,把禁军仅剩的犹豫扫光了……
垂拱殿里依然是那些国之栋梁,也依旧沉闷,三司使的声音有些嘶哑,“城中木氏店铺已经全数关闭,招牌下了,挂了发卖的牌子,还通知了商会,各家挂着木氏牌子的店铺关门歇业,百姓惶恐,颇有怨言,粮价每石已经到了近三贯,陛下,要快些拿个主意,恐有大事啊……”。
韩琦道:“城南大营不许朝廷官员进入,士卒言语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