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人在外面跑买卖,总是喜欢先去木氏的铺子,若是赶上掌柜在,必然要拉住好好吃喝一顿,然后吩咐伙计给些便宜。
每当这时庆州汉子都会涨红了脸,“咱来是为了跟木爷爷和西路军的好汉亲近亲近,却不是为了找便宜来了”。
掌柜的笑着道:“俺自然知道庆州兄弟仗义,当初在南大营,俺还吃了乡亲的下蛋鸡呢,那兄弟丢下老母鸡就跑了,俺要给钱都追他不上,为这事儿还让木哥提了一脚……”。
两个人都笑的很畅快,犹如多年的老友重聚一般。
庆州商会的人不远千里联络上了木氏的头领,直到去年,木爷爷的亲闺女格格大姐终于派了人来,两间铺子开到了庆州街头,买卖好不好就不用多说了吧。
许多买了东西的百姓都会问一句:“木爷爷身子还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们会继续道:“见了木爷爷给俺们带个好儿,跟他老人家说,有了闲一定要来庆州耍耍,上回家里没东西,没能好好招待”。
范老子是好官,西北人能干,短短几年时间庆州繁华竟然更胜往昔,直到今年。
百姓们正收拾家什准备春耕,一个消息传来让所有人都吓呆了,西夏人又来了……
庆州百姓对西夏人的记忆刻骨铭心,杀人放火抢劫甚至吃人,种种记忆和传说无时无刻不在流传。
而现在,他们又来了,而且来的更多,有人说十万人,有人说一百万人,流言无尽夸张,人们用他们能想到的最大数字,能想象的最可怕的景象来描述即将来临的灾难,每当有某个堡寨被攻陷的消息传来,他们的心就往下沉一截。
归德堡陷落了,韩嗣和三千守军全军覆没,让百姓的惶恐达到了顶点,就在这个时候,数千马军到了南大营。
官府早就召集民夫收拾好了南大营,这里已经好几年没有驻军了,汉子们边干活儿边谈论着这里曾驻扎过的那支传说中的军队。
无论是以前的还是那以后的,只有木爷爷带的军队才是好样的,不但不欺负咱们,还给咱们好处,最关键的是能护着咱。
“当初若是能把木爷爷留下,今天咱们也用不着害怕了”。
“就是就是……”。
几千马军进了南大营,送粮的民夫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木帅在后边,就快来了。
一群老头子凑了两车东西,大着胆子进了大营见到了带兵的将军。
有老汉小心问道:“敢问大将军,咱们的主帅是……”。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因为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援军到来的消息。
刘余笑道:“老汉,咱们大帅姓木”。
“木?不知是哪个木?”。
刘余斥道:“还能是哪个木?自然是咱们木帅!普天之下还有哪个敢称木帅?”。
李老汉被吓得腿肚子打着转,咬了咬牙,用手摸着另一只胳膊问道:“敢问大将军,可是这个木?”。
刘余大怒,“好胆!敢不敬我木帅!作死不成?”。
李老汉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木爷爷来了!是木爷爷!木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