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倾惊讶，忙握住小姑娘的双手，“你认识萧阿姨？”

会来这里，姓萧，只有她母亲。

“萧阿姨很好，很温柔，经常来看我。”小女孩无神的目光里露出了一点思念和悲伤，“可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她了，她可能是不喜欢我了，所以不来看我。”

她慢慢低下头，被浓浓的失落包围。

“是我不够乖。”

沈清倾轻轻地把她拥在怀中，“不是的，萧阿姨不来，是因为有事不能来，我是她的女儿，我这不是替她来了吗？”

“姐姐是萧阿姨的女儿？”

“是呀。”

小女孩满脸都是羡慕，“真好啊，姐姐能做萧阿姨的女儿，真幸福。”

沈清倾也这样觉得，“是啊，我很幸福。”

她陪着小女孩说了会儿话，从女孩口中得知，妈妈曾经经常来孤儿院探望，每次来，除了会给小朋友们带来许多好吃好玩的，就是会陪着她。

女孩很亲近母亲，她不爱说话，每次就听着母亲讲故事。

沈清倾几乎能想到母亲是如何的温柔慈爱，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外表看起来是个女强人，可其实内心藏着一片柔软与纯净。

否则也不会轻易被沈志忠那个渣男蒙骗。

想到刚才那几个小男孩欺负小女孩的场景，她问：“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小女孩眼中满是茫然，“开心……吧。”

她是不确定的，可要是说不开心，又还能去哪里呢？

她还太小，即便是长大一些，她也是个瞎子，是个都不能自己独自过马路的人，她小小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一片漆黑。

沈清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如果让你跟着姐姐走，你愿意吗？”

小女孩的小手揪紧了衣角，“可我是个瞎子。”

她知道的，那么多人来收养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走她，因为她看不到，大家说，她是一个没人愿意要的负担。

沈清倾握住她的小手，“才不是，你是小天使。”

“可是天使都是有翅膀的。”

“天使在天上的时候有翅膀，在地上翅膀就必须收起来，否则就会吓到别人，你的眼睛，就是你的翅膀呀。”

小女孩暗淡无光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就像是破除黑暗，见到阳光。

“我是……天使？”

“是呀，星瑶。”沈清倾的声音温柔富有力量，“永远不要看不起自己，你要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

天使啊，多么美好的词汇。

星瑶平时听到最多的就是瞎子，拖油瓶，没人要的小破烂，各种各样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天使。

她抓住了沈清倾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我愿意跟姐姐走。”

沈清倾牵着她去找院长。

可孤儿院有一条规矩，给他们办手续的老师说：“收养可以，但是我们院里有特诉要求，必须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爸爸妈妈缺一不可。”

星瑶不知道怎么回事，满怀希望地抓着沈清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