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唐枫醒了过来，或者说是重生。

想着死之前被两种不同毒素折磨却无法挣扎，唐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直到现在还感觉喉咙被两颗毒牙卡着。

他先是摸了下脖颈，接着又反手摸了下后背，发现没有一根羽毛后才起身。

“你醒啦。”

太手清姬还是很虚弱，躺在地上偏着头微笑地看着唐枫。

唐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说大姐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控制的那条蛇，但我意识还在的呀，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对不起。”太手清姬说道：“我知道鸩毒有多难受，所以叫它咬你，好让你少受点苦。”

唐枫说道：“是，时间是短了，但短时间承受的苦多了好几倍。”

“对不起……”

“没事儿。”唐枫感觉太手清姬自从苏醒之后越来越像个普通姑娘，丝毫没有前些天追杀自己的那种气势，即便心里不太适应，但语气也因她的道歉而缓和了些，“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通往地狱的路并不好走。”

太手清姬没有力气点头，她沉了下眼皮，“我知道了。”

“嗯。”唐枫点了点头，想将此事翻篇，毕竟他也不愿去回忆死之前的可怕感觉，可越不想回忆就越会往那处想，但还好想到了那条蛇而中断了对痛苦的回味，”对了，你是怎么控制的那条蛇？”

太手清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没有看我头顶吗？”

唐枫说道：“当时你中毒太深，哪有闲工夫看你生角的地方。”

太手清姬笑了，他知道唐枫有可能这么回答，当真正听他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真的很开心，“其实我没有魔角。”

“没有魔角？”唐枫有些惊讶。

“嗯。”太手清姬说道：“我娘是妖魔，蛇妖与魔的孩子，她没有魔角，我是太手家唯一遗传了一点的孩子。我能御蛇是因为外婆是血统最高阶的蛇妖，就像鸟中的凤凰一样，而我也刚好继承了她的血脉。”

“百鸟朝凤吗……”唐枫捏着下巴思忖了会儿，“所以你能很快地从缥缈峰离开去了缘山岛，是提前准备好了叫那笨蛋在山下萦湖等着你吧？”

“嗯。”

“你可真够狠的呀，人家听你的话帮你，你居然把人家给杀了。”

“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那样了。”

“不是。”唐枫愣了下说道：“这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太手清姬也愣了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遂找了个理由说道：“我感觉……你好像不喜欢看到活的东西在眼前死去。”

唐枫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绝情，毕竟那笨蛋帮了你。”

太手清姬诚恳地说道：“以后我会改的。”

唐枫挑了挑眉，感觉太手清姬像是在对自己做承诺，有些怪怪的，于是他四下看了看，发现那条毒蛇不在，问道：“那条蛇呢？”

太手清姬脸色突然有些尴尬，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地，“我叫它，去杀……那死鸟了。”

“你这不是让它去送死吗？”唐枫语气有些责备，毕竟是要守杀生戒的，这下他可能又得过去挨羽毛或者蛇咬。

“谁叫那死鸟在你身上扎了那么多羽毛，是你救了我，它害你，虽然你能复生，但我就是要杀了它，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太手清姬赌气说着，而话中也不是毫无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