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轻轻地捋着太手清姬的乌发，“别道歉，就算你不见我，我也会要求他把你带进来的，他啊，是没法回绝我这样固执的女子的。”

“哦呵呵……”清姬突然愣了一下，“现在应该叫老太婆了。”

太手清姬皱了皱眉，“老太婆”这三个字，叫她胸口隐隐作痛。

“没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清姬抬手轻抚太手清姬的额顶，一些信息顺着她手心的神识进入了太手清姬的识海。

太手清姬境界强大，很快就消化起那些信息，那是一些记忆，全部是关于秋枫的，那些清姬和秋枫在一起的记忆全都印进了她的脑海，仿佛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几息后，太手清姬的眼眶湿润了，胸口的隐痛也越来越明显，她明白了秋枫的好，也明白了为什么清姬会喜欢秋枫，甚至开始嫉妒为什么秋枫对清姬好而不对自己好。

又过了一小会儿，清姬将所有关于秋枫的记忆都传递给了太手清姬，“替我保护好他和雪儿，以后，不要再进来找我了。”

最后半句话清姬是看着虞雪说的，她淡淡笑着，几百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终于如了愿，她释怀了。

然而，就在清姬要收回放在太手清姬额顶的手之时，她发现自己的手像是长在太手清姬的额顶一样动弹不得，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修为正在顺着掌心与额顶百会穴的接触面流入太手清姬的身体。

“这，这是怎么了？我的修为！”清姬神情极为慌张，属于年迈者的虚弱感越来越清晰。

太手清姬感觉到自身的修为在以恐怖的速度提升，但同时这些增加的修为又以缓慢的速度流失，这感觉很虚幻，比做梦梦见自己有了千年的修为还要虚幻。

秋枫见状也管不了那么多，瞬间来到清姬身边，和虞雪一起搀扶着她。

“太手清姬，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太手清姬摇着头，清姬的修为从她体内流失后并没有回到清姬的身体，而是消失在了天地元气里，她很清楚没有了这些修为，清姬很快就会死去。

猛然间，太手清姬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接触在一起，修为就会从运功的一方流向未运功的一方。”

她想到了秋娥在元界给另一个秋娥疗伤时，修为也怪异地流入了对方的身体，接触的时间刚好是十息，亲身体验过的她明白了秋娥修为流走的原因，也不禁更加心疼以及愧疚，因为清姬的修为不会在自己体内留下，而她也不能把自己的修为传输过去，因为五戒幻境不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清姬的逝世会提前很多。

“原来娘是因为这个……”秋枫皱着眉点了点头，但瞬间他的神情凝重无比，“所以清姬的修为没了，就是没了，对吗？”

太手清姬艰难地点了下头，她不敢看身前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正对着自己的清姬，对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六百多年的光阴真实地落在了身上，余下的寿命已不足半日。

“清姬姐姐……”虞雪伤心地将头贴在清姬的头上。

“没事……”清姬吃力地笑着，虚弱的声音从微启的干唇里流出，“能再见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