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被羽堂堂戳穿自己是星网虚空的管理者，鸿三青尚且还算沉稳，那么这一次他却是真的有些慌了。

他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久到比整个星际联盟的历史都要久，久到他已经快要忘记在从前的那个世界里，他并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幕后大佬，而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灰飞烟灭的小可怜。

数百年以来，没有人能看穿他的真身，自然也就更没有人能真正伤害到他一丝一毫，就算是当年的羽擎牧也只是隐有猜测，却始终没有确定。

可如今，眼前的这丫头却一语道破。

鸿三青表示，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杀人灭口？

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

可问题是这个小祖宗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记忆，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坑了，那可怎么办？

鸿三青委屈巴巴地看着朝自己猛瞪眼的羽堂堂，最终却只能小声道：“你别这样看着我，猜对就猜对嘛！我又没打算死不承认……”

“还真是器灵啊？”羽堂堂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心中就更稳了，“传说当年羽擎牧横空出世，就是因为得了‘战神’号机甲，不是现在陆小铭拥有的那架仿品，而是我手中现在改名叫‘女神’号的这一架。从此他便一骑绝尘，将所有人类都远远甩在身后，不仅能够正面硬抗高阶星兽，还收了一票低阶星兽臣服于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而从正常角度分析，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无缘无故一夕之间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除非那个骁勇善战的人，不是他，或者说不全是他。”

就算是她自己为了恢复实力，也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也不过堪堪能够险胜黄级星兽，羽擎牧当年脱颖而出满打满算都没有超过一个月，只要想一想就满是疑点。

人的内芯容易换，可是身体本身确实没法作假的，任你精神力再强大，肉身脆弱也是没法长久的。

前一世的虞正，不就是这样短命的吗？

所以，羽堂堂才会十分肯定当年的羽擎牧最开始战斗时，本人未必就在机甲内！

否则，光是高阶星兽的威压，都足够将他压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一架机甲，连驾驶者都没有，又是怎么能和高阶星兽打得有声有色的呢？

除非，机甲可以接受远程控制，或者本身有灵。

羽擎牧发迹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机甲士，连高等的机甲师都还没有达到，远程控制这一条基本就废了。

剩下的只有……

“你是‘女神’号的器灵？”

鸿三青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道：“不是我，是我们……我的……小主人！”

“小主人”三字一出口，虽然牙酸得不行，可鸿三青心中却猛地轻松了不少。

他们兄弟三人自由自在了数百年，其实心中未尝没有不认主的妄念，也不是真正的背主，只是不愿意当面承认，平白无故受束缚而已，该护主的时候，他们还是愿意拼上性命相护的。

可是，眼看着小主人把自己的遮羞布扒的一干二净，他心里想想，还不如都老实交代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