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守成心中微微一沉，极力压下那灌入鼻腔的腥臭，开口道：“家主？”

“你醒了？”羽飞崖负手而立，视线与羽守成的双眼齐平，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敢于背叛我的人起码也是个隐藏了实力的高手。没想到，你如此无用，我等了5天8小时又37秒，你才醒来。”

羽守成双眼一眯，随即便垂下了眼睑，像往常一样，看起来像是不敢与羽飞崖对视一般，“家主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我囚禁在培养槽里，就是因为怀疑我背叛了你？”

“难道不是？”羽飞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听不出恼怒，只是眼底却划过一丝鄙夷。

羽守成微微提高了音量，神情悲愤，大声道：“当然不是！我对羽家，对家主你的忠心天地可鉴！家主，我知道你疼爱大小姐，因此爱屋及乌。不管现在那位大小姐的身体里到底住了什么妖魔鬼怪，你都想视而不见。可是，你是羽家的家主，大小姐是羽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羽家落到外人手里！”

“堂堂就是我的女儿，这句话，我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我让你去查她身边的那个米娜，你却故意调查堂堂，难道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目的？”羽飞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屈指便在仪器上轻轻一敲。

瞬间培养槽中便再次闪过一道电光，正中羽守成的前胸。

羽守成脸色一白，眼中终于露出一分恨意，面上却更加悲愤了，仿佛真有天大的冤情。

“家主！我的目的只是遵从老家主的嘱托，守护在你身边，助你守住羽家，绝无二心！大小姐明明有问题，你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置整个羽家于不顾！老家主如果还活着，知道了你今天的选择，一定会寒心的！”

“呵！真是天生一条巧舌！宅子里那些蠢货就是被你这样煽动来的吧？”羽飞崖再不掩饰心中的嘲讽，冷笑道，“堂堂确实和以前大不相同，可是，哼！就算她还同以前一样，你难道就会放过她？”

“你现在可以说她是被妖魔鬼怪附了身，才会伙同陆铭来偷盗。可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堂堂，你大可以照样说，她是被陆铭那个臭小子引诱了，才会做了内鬼！”

“横竖这笔账都是要算在堂堂头上的，不是吗！”

羽守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家主！你这样感情用事，真的配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吗！不管大小姐背叛的理由是什么，偷书的人就是她！你自己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哦？你倒是十分清楚，我已经知情这件事。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那我倒是要问问你。羽守成，以你的权限，你又是怎么笃定我是知情的呢？”羽飞崖微微偏过头，仿佛真的很有兴趣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羽守成却突然一滞，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才故作失望和悲愤道：“符咒书对于羽家来说何等重要！你身为家主，明明已经知道偷书的人到底是谁，却不追究大小姐和陆家的罪名，反而将我关押起来，想要彻底封上我的嘴。老家主当年怎么会选了你继承羽家？！羽飞崖，你不配当羽家的家主！”

“呵呵！”羽飞崖闻言，非但没恼，反而轻声笑了起来，“还以为你有什么底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羽守成，隐忍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听到你说了一句实话。怎么？我不配当家主，难道你配？一个连私生子都算不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