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叫人好奇的是,也不知李泾和林语绯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了一起。
林语绯一个寡『妇』,李泾竟是还收用了她么?
沉星这样的猜测,倒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和卫泽的猜测也是不谋而合。
卫泽点点头。算是赞许了沉星。
沉星心头一松。
而后卫泽就又问:“既是如此,那……圣上打算如何应对。”
沉星刚松缓的压力,就又重新加了上去。
沉星虽是所学颇多,可是对于这样的事儿,也还没遇到过,更是没有亲自处理过。所以……这一时之间也只是觉得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
卫泽看着沉星如此,最后也不愿过多难为他,直接就提醒道:“圣上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弄什么幺蛾子,还是直接——”
沉星听着这话,沉默了片刻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我恍惚记得,李泾是用自己的矿场,换了他的『性』命和多少年的和平?”
卫泽颔首:“是有这么一个协议。不过那是我和李泾的,却是和圣上并无什么干系。”
这算是钻了字眼上的空子了。
如果真要打,这样的话也能勉强说得过去。只是恐怕以后人背后议论起来,到底是不会太好听。
尤其是卫泽的名声……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毕竟,言而无信,乃是小人。
卫泽这样说,也明显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名声了。
沉星看着卫泽,心里头一派复杂。最后,他缓缓摇头:“不可如此。君子重诺,摄政王固不是朕,却是代表了朕。朕不能让摄政王背负千古骂名。”
听着沉星这话,卫泽和陆夜亭都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沉星。
谁也没想到沉星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为帝王者,固然是要顾及面子活,可是也要学会不折手段。毕竟……这家国大事却是容不得为了充面子装样子就胡来。
若真是李泾做出来的这个事儿,如何阻拦李泾卷土重来,便是成了第一要紧的。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事儿,和沉星的名声又没多大的干系,根本也不必要太过在意。
沉星却是一脸坚定。
陆夜亭挑眉,而后说出了一句恭维奉承的话来:“圣上英明。”
卫泽也是跟着一笑:“多谢圣上。”
沉星也是『露』出笑容来,语气认真又执拗:“臣不负朕,朕亦不负臣。这,便是朕的帝王之道。”
沉星说出这样的话来,既是让人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却也是同样让人感动了一回。
卫泽默然片刻,最后微微一笑:“圣上之道,甚好。只愿圣上能持之以恒,勿忘初心。”
这样的话,好听。这样做,也暖心。可就怕听过了暖了心了,最后又伤了心寒了心。
若是沉星不能坚持住这一信念,那么这也就是一句空口白话。
当然,如果沉星能坚持住这个信念,那么将来沉星必定是个明君。能得了天下能人辅佐。
毕竟,谁不愿辅助明君?谁不愿能与君主互不相负?传出千古佳话?
做臣子的,光是想想那样的情形,就已是忍不住心痒难耐了吧?
最难得的,是沉星现在才十五岁,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星的『性』情卫泽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心中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沉星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这一刻,卫泽却是油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自豪感来——沉星是他看着长大的,沉星许多东西都是他亲自教导的。
而如今,沉星长成了这样的模样,没有长歪,没有变成他不愿见到的样子,他一路往着一代明君的方向和位置去了。他这个守护之人,教导之人,如何能不觉得欣慰和自豪?
卫泽看着那个气度雍容沉静的年轻帝王,微微『露』出一个难得的,柔和的笑意来:“既是圣上如此说了,那么……那就按照圣上的意思来。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若是李泾真要卷土重来,这一次……就叫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一劳永逸。”
就看李泾是不是真的要自己来作死了。
沉星颔首:“不过接下来,就还要让陆指挥使好好调查此事儿了。最好能『摸』清楚他们的动向,将一切都是掌握在其中。而后在最关键的时候,抓个现行,又不至于闹出什么损失来。”
这样的话,说起来,容易,可是真做起来……却是难得很。
陆夜亭张了张口,几乎是有些无奈:他们嘴皮子一碰,说得好听得很,可是怎的最后这个事儿竟是又要他去办?得,他就是个天生跑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