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瓒雷厉风行地处理完了小贩超重二斤货物的事件,其效率之快令人咋舌。
然后,他继续一脸为难地对杜书贤说:“虽然我们接到过很多关于国某耀大国医学堂的举报,但是他们的行为确实难以受到条例的监管。”
看着杜书贤三人不可思议的表情,张辉瓒说:“就像那个小贩,货物申报超重是有相关条款可以依凭的,因此处理起来十分方便。可是国某耀的行为并没有触犯相关的条例,虽然民怨很大,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约束他。”
杜书贤问:“你该不会是怕了那个泼妇吧?”
张辉瓒耐心地解释道:“面对国某耀的流氓行径,其实本官也很无奈。我自揭竿起义以来,事事决策都兼顾各方,掣肘颇多。别看这里的人名义上都奉我为尊,可事实上很多时候我自己也颇多无奈。”
讲到这里就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义了,杜书贤只得带着常玉春和孙宗离开了府衙。
看着慢慢昏暗的天色,杜书贤感慨道:“不管是什么世道,想要欺负老实人真是太容易了。”
常玉春问:“书贤,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杜书贤苦笑一声:“照以前的样子办吧。今晚行动,办完了事,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兄弟们,书贤无能,无法带你们回到阳光沐浴之下。”
常玉春和孙宗长叹一声,眼中也尽是惆怅之色。
回到了住的地方,徐天德等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这一顿饭的气氛很压抑,就连徐天德都失去了以往的豪迈气势。
饭罢,杜书贤默默地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把众兄弟挨个看了一圈,良久言道:“准备动手吧,做得干净一些。”
众人得令,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见大门被强力破开。
有一个差吏模样的人腰中挎着刀,站在门口,犹如顶天立地的战神一般。
所谓贼人胆虚,一群人正憋着要干坏事的时候,忽然见到了官差,这心情可想而知。
杜书贤最为镇定,他走到门口,站在最前面问:“官差此来所为何事?”
官差说道:“我乃是张辉瓒将军手下,白州府的马快班头,胡达海。你们今天晚上打算做什么?”
杜书贤借着抽烟的功夫,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不打算干什么,兄弟们就想出去逛逛夜市,难道这也犯了什么条例吗?”
胡达海昂首阔步地走进门,与杜书贤站了个面对面。幸好借着长长的烟杆阻隔,这才没有让胡达海继续靠近。
胡达海悄悄地伸手摸上了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着杜书贤使了一招“反手撩刀”。
杜书贤的反应更快,烟杆架住了刀刃,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双方开始了力量的比拼。
见胡达海亮刀,所有人都把身上藏着的利刃抽了出来,似乎随时准备把胡达海剁成肉酱。
扫视一圈,胡达海笑道:“你们就带着这些家伙去逛夜市?”
杜书贤说:“无论我们打算干什么,只要我们还没犯法,就轮不到官差来管吧。”
徐天德更干脆,直接用刀指着胡达海:“把刀放下!”
胡达海没有放下刀,可是手上的劲力已经松了。他说:“我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带手下过来。凭我拦不住你们这么多人,所以你们应该相信我不是来与你们为敌的。”
杜书贤不解:“那胡班头何以于我们刀兵相向?”
胡达海这才慢慢把刀插回了刀鞘:“为了确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