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杜书贤也打算加入救治伤员的队伍时,忽然斥候来报:“贾礼瀛被捉住了。”
消息首先递给了杜书贤,杜书贤扭头看了看忙碌的兄妹俩:“这是个名声在外的猪头,直接处理掉即可,就没必要拿来干扰他们的情绪了吧。”
刚准备走,杜书贤又问了句:“听说他还有个一起来的女人,叫什么春梅,可捉到了吗?”
斥候回报曰:“没有找到,据贾礼瀛招供,春梅独自逃走了,他是走不动路才被扔下的。”
杜书贤嫌弃地说:“这种猪头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你自己处理掉就是了。”
“得令。”
“‘等等,”杜书贤忽然叫住了斥候:“这个人留着有用,务必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溪府,所有的百姓都为痛失父母官而悲痛不已。
许多人自发地到将士们的坟前吊唁,更有失去亲人的家属们哭的声泪俱下。
一时间,整个南溪府的民心空前团结,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要让北狄为此付出代价。
也许真的是王栋在天有灵,所有的伤员竟然全都奇迹般地抢救了回来。
经过了几个月的休整,惨淡的士气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
经过这一次失利,南溪府有经验的老兵折损近半,全军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终于安顿好了伤员和死者,王菖蒲这才顾得上与杜书贤正式交流一次:“你曾许诺我的破敌之策在哪里?”
杜书贤没有当场回答,他再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后走出房门,他盯着深重的黑眼圈找到王菖蒲说:“我想到办法了,你跟我出去试验一趟。”
杜书贤带着王菖蒲来到了瓷器店,选择了一款大肚小口的瓷瓶。
然后把买来的灯油在瓷瓶灌了半瓶,扯了点碎布塞住瓶口,甩出一段布头。
把瓷瓶绑在一根箭上,将布头点燃,告诉王菖蒲:“不需瞄准,用最大力量射出最远的距离即可。”
想法虽然简单,可事情并不容易:因为瓷瓶太重了,再加上灯油的重量,箭矢根本无法稳定在弓上。
反复试了几次,眼看布头越烧越短,王菖蒲直接把布塞子扯掉:“这个不行,箭根本射不出去。”
杜书贤说:“不行,此计必须成功!要想再破一次北狄,必须用火攻。如果瓷瓶不行的话,我们去集市上看看,寻找别的材料。”
此时,王菖蒲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火势蔓延到南溪府来,那要怎么办?”
“你说的问题我想过了。”杜书贤解释道:“现在的风向是东南,火势只会往西北方向蔓延。而且南溪府之外分布有河流湖泊,只要将它们挖通,就能起到防火的作用。我算过,在南溪府外挖通防火沟,土工作业的总长度不会超过十里。”
听到这里,王菖蒲才算放心。
二人再次来到集市上,从金属到木竹、从绫罗到布帛,将所有的材料一一看过,却只能换来一次次失望。
最后,杜书贤扶着围墙说:“天色将晚,材料的事情明天再找吧。”
王菖蒲看着杜书贤摇摇欲坠的身体,温柔地蹲下身子:“老七,这几天你把自己没日没夜地关在房间里,一定很累了吧。去买点肉市场吧,晚上我给你炖肉吃。”
杜书贤拗不过,只能趴在了王菖蒲的背上,任由其背着自己走:“听你的,就吃炖肉。”
二人这种造型,被许多人当成笑话看,更有几个皮孩子围着王菖蒲的身边又唱又跳:“女娃背着男人走,十字街头人咬狗,拿起狗来打砖头,倒叫砖头咬了手……”
杜书贤想自己走,可王菖蒲坚决不肯放手。
当二人来到肉市时,所剩的肉已经不多了,大都是没人要的下水和碎骨。
王菖蒲在专心挑肉,杜书贤却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眼球。
他眼睛死死盯着此物,生怕它跑了一般,连忙用手扒拉着王菖蒲。
“你干嘛?”王菖蒲回过头来看,只见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水泡正挂在肉铺的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