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似乎很急迫,从他们那番粗鄙的口头语和激烈的拍门声,大概就能看得出梅敛其人的品性如何。
“我是梅敛老爷的管家梅方,快开门、快开门!”门外的人催促地愈发急迫了。
幸好杜书贤及时开门,否则驿站那扇半腐朽的破门几乎要被拆下来了。
梅方非常嚣张地用鞭子杆把杜书贤拨到一边,环视一圈,再扯着粗大的嗓门喊道:“上酒菜,爷们赶路饿了。”
杜书贤抽了一口烟,摇摇头:“这里没有酒菜,倒是有凉水在井里,你可以喝个够。”
梅方似乎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被人抢白,愣了一下,立刻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说什么?”
一边问,一边抡起鞭子就要打人。
杜书贤的身手何其敏捷,往侧边一闪躲过了鞭子,一锅烟灰照着梅方的脑袋就扣了下来。
这锅烟灰烧得正旺,一下子把他的头发全都点着了。
梅方疼得吱哇乱叫,双手在脑袋上乱拍,总算把烟灰打落。
此时,杜书贤又装好了一袋烟,打着火慢悠悠地抽了起来:“怎么样?还想打我吗?”
“反了,反了!”梅方气得大喊大叫,却是一步也不敢靠近杜书贤。
只能转头到门外找自己车队的随从,想要多叫几个人来一起收拾这个不长眼的“馆役”。
当他到了门外,一下子就傻眼了:自己的车队已经被好几十个人控制,车夫们都被打晕了,他本人也被好几把刀架住了脖子。
梅方战战兢兢地挤出一个笑容:“各位英雄好汉,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饶过我一命吧。”
杜书贤问:“你刚才是在要酒菜吗?”
梅方连忙否认:“不敢不敢,我不要酒菜了,凉水也可以的。”
“那就好。”杜书贤点头,指着院子里的一口井说:“来,请梅方管家喝水。”
梅方见状连忙争辩:“不,我不要喝水了,请放过我吧。“
根本不容他说话,徐天德啪地一巴掌拍在梅方脸上:“刚才是你要打我们杜公吗?“
刚被打了一下,梅方的双眼和下身同时开了闸,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说:“大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徐天德最见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废物,凶神恶煞地说:“杜公说了,要请你喝水,那就走吧。”
梅方抱着徐天德的腿:“求大爷饶了我吧。”
徐天德拎起梅方,瞪着大眼问道:“杜公要请你喝水,莫非你不给面子吗?”
梅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不停地哭求哀告。
徐天德一脚将他踢开:“别拿你的裤裆污了我的衣服,你下去洗洗吧。”
说完拎起梅方,直接就往井里扔,激荡着水花发出“扑通”一声。
水花都溅出了井外,杜书贤摇摇头:“你这水花太大了,要扣好多分的。”
将车队搜刮一番,常玉春从中挑选了十几件体积较小且价值连城的珍宝,然后把车队的生活物资全都带走了。
最重要的收获是:算上车队的马匹以后,每个人都刚好能分配到一匹马。
星辰漫天,明月高悬,不用火把也能照亮回家的路。
疾驰在宽阔的平原地带,习习凉风勾出了每个人对家乡的思念。
常玉春眼尖,指着北方的几个晃动的阴影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其他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影子慢慢靠近,这才模模糊糊地看出是几个人影,常玉春惊呼:“不好,快跑!是北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