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贤说梅利兼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可是王菖蒲不肯信:“他?他能有什么能力?”
“那个,那个谁……”杜书贤下意识地到处看,四下找人却没能找到,一种悲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只能慢慢地蹲在地上:“当初我和徐天德、常玉春三个人离开京都,结伴到江南游历,我们到江南的第一站就是苏杭城。”
杜书贤用低沉的声调说:“当时的苏杭城府台就是梅利兼,他不仅仅是整个江南梅家的代表,更加控制着整个江南仕林学子的思想、言行。”
王菖蒲忽然明白了什么:“就是由于他们的控制,这才让全天下人都在责骂无德天子。正是有了赵吴德替贾氏背锅,这才让贾姒道顺利篡权。这种言论的影响力甚至辐射全国,就连我们南溪府的书社学子都被培养成了他们的喉舌!”
“对,就是这个意思。”杜书贤还是默默地蹲在地上:“还记得我们因为缺少文官,不得不去丰台府书社绑架学子的事情吗?这也是梅利兼把控言论造成的后果。”
王菖蒲点头:“对,为了重新改造这些学子,你还强迫他们开垦荒地,这才扭转了他们的思想。”
杜书贤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慢慢地画着圈:“我们的文官班底至今仍然捉襟见肘,以后地盘不断扩张,以后肯定还会大量缺少文官。有了梅利兼以后,我们以后就能培养自己的学子,进而掌握天下言论正统了。”
听了这话,王菖蒲大吃一惊:“老七,呃,徐天德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已经想到这么后面了。”
见杜书贤还是情绪不高,王菖蒲也陪着蹲下来,软语道:“贤郎~”
杜书贤错愕地抬起眼皮看了看王菖蒲,二人四目相对。
就在这时,杜书贤冷不丁的把脑袋往前一凑,四瓣嘴唇毫无预兆地相触,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王菖蒲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讶地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书贤没事人一样地站起来招呼道:“好了,你们快隐蔽起来,我和范喜良、黄珍在这里等何宝庆和梅利兼就行了。”
王菖蒲还没回过味来,谁能想到强悍如她竟然也会羞得满面飞红。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只能强作镇定地问道:“那我派几个人顶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杜书贤摇摇头:“不用。如果梅利兼想走,我们谁能拦得住梅乾花?与其白费力气枉做恶人,倒不如大度一些,随他们去吧。”
王菖蒲问:“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杜书贤问范喜良:“打造那样的锤子,最快需要多久?”
范喜良想了想:“如果人手和材料足够,并且只是打造一个形状出来的话,一天就够了。”
杜书贤说:“好,那我就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要是他们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自己回去吧。”
“好吧。”王菖蒲了解了杜书贤的心意,遂带着人到城西的树林里隐蔽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聊,杜书贤与范喜良、黄珍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坐。
这是杜书贤十八岁生日以来难得的闲暇时光,心里想的是:“这时候要是能有一副扑克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