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年，普智将自己的执念留在这里，等的也是那个人。

“你在这里沉沦魔障，不断重复当日的情景，其实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让我触景生情之下，去恨你，去杀你，去赎当日之罪。”张小凡目光平静。

在经历过大悲大喜之后，他的心早已蜕变，尤其是当年在天音寺中，张小凡最后叫的那一声师傅。

只是，普智却无法原谅自己……

他或许就想知道，当年那个被他改变了命运的孩子，如今可好。

“你的气息，早已超越了我太多太多。”普智再也没有了狰狞的笑。

他等到了那个人，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当年知道真相啊，险些万劫不复。”张小凡笑道，他就像在说一个旁人的故事。

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骇人听闻的话。

“不过如今啊，这当年因果，我早已明白，师傅当年所做之事，也并非师傅本心。”张小凡再次叫出了那声师傅，而除了这一声以外，他和普智的交集，不过就是那两声师傅而已。

第一声师傅，叫的是初出茅庐的稚气。坚守着一个承诺，宁死不说。

而第二声师傅，叫的就已然是大悲大喜之后的释然。

可这两声师傅，却让两个人的命运纠缠了一生。

可以说，张小凡那坎坷的命运，有大半的原因，就是这普智造成的。

“你比为师强太多了。”普智说道，他再次笑了，他似能看到张小凡所经历的一切，而所有悲情的命运，到最后，还是定格在了大竹峰的厨房里，那里是张小凡那么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我这些年啊，不悲不喜，不好不坏，瞧，这就专心给儿子做饭。”张小凡朝后一招手，张宇赶紧跑了过去。

“师祖，我是小可爱张宇啊。”张宇挠挠头。

普智当然看到了张宇，这不是幻境，也不是执念，而是普智身化阴灵，因为对张小凡最后的歉疚，他始终要等到那个结局。

“不错，想想为师执着追求的长生之迷，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抹黄土。”普智叹了口气。

“师祖，有你感叹的这时间啊，你还不如把大梵般若传给我呢。我练啊！”张宇赶紧说道。

而说完之后，有张小凡轻抚张宇的头，张宇忙吐了个舌头。

“你这儿子啊，可不像你当初啊。”普智看了会张宇，然后又看向张小凡笑道。

“他比我们那时候快乐，不是吗？”

张小凡就穿着他那厨子服饰前来！

“的确。”普智所有的狰狞都消失不见，这留下来的也只有当初张小凡看到的那个慈祥。

只不过他笑着笑着，那笑容就凝在了脸上缓缓开口。

“你知道师傅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这最大的遗憾啊是在你当年所有信仰崩塌的顷刻，我没能保护好你，这如今啊，我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普智依然笑着，他笑着转头看向张宇说道：

“孩子，师祖啊，教你一个更厉害的。鬼佛禁。”

张宇使劲点头，可是他看到的，那是普智的身体瞬间化为的荧光，凝聚以后，直冲向自己的手串！

他没有选择释然后的轮回，而是同样选择了守护，正如他所说的，这应该算是他的心愿了吧。

而张宇的手串猛的裂开，在所有的执念珠子急速旋转之后，再次化为了手串。

那是手串的上面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正是普智所化。

同时，随着手串重新戴到张宇胳膊上之时，有一道关于这灵念手串的使用神通传入张宇脑海。

鬼佛禁！

这不算是功法，而是灵念珠子自带的禁术。

张宇极其高兴啊！有小环也过来了，张小凡依旧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在所有黑云散去以后，他朝着那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佛像拜了一下。

当晚的事，就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再无隐秘可言。

“起源之地吗？”

张小凡笑着喃喃！

“爹，小环阿姨可想你了。”张宇拽了拽张小凡。张小凡笑着转头，看到了同样在看他的小环。

“小凡……哥哥。”

“这我看到你们玩的挺高兴的，我也没打扰你们。”张小凡笑道。

“小凡哥哥，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啊？”

“这些年啊，我都极少下山的，这小宇啊，每天要吃饭。”

小环同样开心的笑着，好像这么些年再见时，所有的情都化为了亲情。

“小宇其实也挺听话的。”小环说道。

而在他们聊天时，野狗也出现在了草庙的门口。

“是你？”

“野狗，这么些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

“那这么些年不见，我到底是该叫你鬼厉呢？还是叫张小凡呢？”

张宇猛的一瞪，要不是我爹当年把你留在身边，你现在也没了，你还敢没大没小你。

“名子也仅仅是一个代号嘛，无所谓的。好了，你们好好玩，我也要回山了，这家里一大家子还等着我吃饭呢。”

“等等，小凡哥哥。”小环一听说张小凡要走，猛的一愣。

“怎么了。”

“再见，小凡哥哥。”

“再见，我们下次再聊。”张小凡把张宇交给了小环，然后转身走出草庙。

“爹，你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你救救孩子吧。”张宇赶紧喊了一句，你能辛苦一点，别让你媳妇再做饭了吗？

我娘做的饭是真不能吃啊。

可是这喊声，也没人回应他，因为张小凡已经回山了。

张宇撇撇嘴，就知道我爹不给我办事！

“小环阿姨，我们到外面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