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内忧外患之际,莨夏被碧血天蚕蛊撞的那一瞬间,一只蛊王直冲她的印堂而来。
莨夏心急之际,抬起握着豆子的手便挡了过来。
那蛊王被莨夏的手臂一撞,偏离了轨道,瞬间从另一个方向飞来几只极速补上,从莨夏的七窍之中往里钻。
莨夏伸手去挡,恐惧之际,捏的手中中豆子咯吱咯吱乱想。
就在莨夏感觉自己要被蛊王吃掉的一刹那,手中突然光芒四射。
莨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光弹了老远。定睛看时,那漫天的蛊虫早已不见踪影。而此时,对面那小鬼一愣,直接打开腰后竹筒,放出几只莨夏目力都难以企及的黑头蛊王。
莨夏一愣,极速后退,这东西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在此时,那手中小豆子光芒大盛,而且它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冲向那黑色蛊王。
莨夏一愣,握着豆子拼命往后退。而那豆子长了腿一样拼命往前。
莨夏被那蛊王吓得屁滚尿流,就在此时,那豆子突然间射出一道红光吞噬了方圆一丈距离的所有虫物。
梁夏一愣,逆了天了,这是何物?竟然碧血天蚕蛊还要霸道。
这才激动,对面那小鬼大叫,“大人,大人,饶命啊!”
可那豆子如何会从,直接冲着那人关元而去。
莨夏还握着豆子,被它强势拽走,心中大惊,忙叫,“快来帮忙拽住我。”
洛水见势一把搂住莨夏的腰,而洛政也一探身子拽住洛水的小腿。即便如此,那豆子拽着三人在地上拖行。
那小鬼见势不对,爬起来四处逃窜,而那豆子拽着三人满屋子里乱撞。
“政叔,怎么办?”莨夏急不可耐,再这么拖下去,还没把那小鬼收了,他们几个先颠儿死了。
洛政被拖在地上撞得肝胆俱裂,一身白袍磨得瓷光洼溜,他痛苦地咳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是风家后人,怎会懂云门内部之事。”
那小子跑的快哭了,吱哇乱叫,叫了有一刻钟,梁夏擦着地的鞋都要磨穿了,那小鬼哭喊到,“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莨夏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寻事,这九转灵胎还不是好好的。闹这么一出,非要费了她不可的节奏啊。
那小鬼哇哇哭着,“我真的知道这九转灵胎的克制之法!救命啊!”
“怎么救?”莨夏气急败坏,“你若说不出个好歹来,我便将这灵胎放开,直接收了你个小没教养的!”
“我说,我说!”那小鬼跑着抹眼泪,“九转灵胎要生血祭养。”
“没血!”莨夏怒不可遏。一个要生血,两个要生血,哪里有那么多血喂养它。
“您大人有大量,救命啊!”那小鬼哭道,“您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家不穷,牛马多的是。”莨夏烦躁起来,要什么血,她的血就那么好吗?
正想着,那小鬼哭道,“您救我,我,我的命给您!”
“你的小命本来就在我手里。”莨夏骂道,“死小鬼,跑快点,再跑得慢了咬屁股了!”
那小鬼“哇”的大哭起来,他跑过之处一股骚臭。
这是真被吓着了。莨夏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想笑归想笑,莨夏还是猛的将那九转灵珠抓回来一点。随着而来的是洛政叫苦的声音,“快想想办法,我这老胳膊老腿快散架了。”
此时昭瑜不在,她那么爱撒血炼蛊,用他的血祭养这东西最好不过。
正想着祭养。那小鬼腿一软,一个大马趴跌倒在地,那豆子一个俯冲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莨夏脸朝地便撞了下去。
“啊呀”,莨夏一叫,抬起头来一脸的鼻血。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谁的。
那九转灵胎在空中抖动一瞬,直接朝莨夏扑来,真是自己遭了什么孽,要流血祭养蛊物。
那九转灵胎感应到生血,瞬间扑了过去。莨夏一伸手先捏住鼻孔。就怕这小豆子一个想不开塞进鼻孔里,那可就玩完了。
莨夏一捏鼻子,那豆子在血里转了一圈,瞬间变成血红色,与此同时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声音,随后,那小豆子在空中不停的抖动。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关于蛊的事都找自己啊!
莨夏气急败坏,一把将那小豆子拍飞在地,“干嘛呀!”
谁知,那小豆子落地之时发出一声嘤咛,逗乐了众人。
“小姐。”洛水坐在地上懵道,“它咋了?”
“莨夏,这……”洛政定定望着那小豆子,从未遇过这般奇景。
九转灵胎的霸道他们方才可是见识过了。那么小一个东西吞噬了一大片蛊物,再着,这小豆子说变就变,也是怪异。
莨夏气的干瞪眼,谁愿意要这玩意儿啊!自从碧血天蚕蛊进了身体里,她就觉得只要是蛊物都是与她天生相克的。
这才消停了一下,那小鬼从地上爬起来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样子完全就是个神经病。前一秒还带着满脸恐惧,后一秒便已经笑的如傻逼一般。
莨夏蹙眉看他,这傻子,现在想来哪怕炼蛊再厉害也是不要为好,免得以后惹祸。
那小鬼还在笑,边笑边道,“哈哈,再见。”
再见?莨夏纳闷。就在此时,那九转灵胎突然向莨夏的关元冲过来。
那一处可是盘踞着碧血天蚕蛊的,她要是撞进去,那可是要死了。
她也终于明白,那小鬼为自救摆了自己一道。真要命的一道。
不能怨人,都是自己不小心撞了。
正绝望,那九转灵胎在莨夏关元外停了下来,一丝血线瞬间射进关元之内。
那小鬼笑着拔出一个小巧竹筒放出一黑头小蛊,长了四个扑棱棱的翅膀,发出尖利的蚊鸣之音。
莨夏无力抵抗,这九转灵胎却贪恋在她关元穴上摸爬滚打。真是够意思了。
洛政捡起扇子便去打那虫子。可那是本命蛊,怎么会被那么容易搞定。
洛水捡起掉落的软剑,二人相互扶持,却被那本命蛊王追的满地跑。
莨夏心生烦闷,对那小豆子大喝一声,“有完没完。”
那小豆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在她小腹上嘤咛一声。仿佛转了个身一般,冲着那小鬼的本命蛊“呼哧”一下。
那本命蛊一瞬间服了软骨散一般蔫了下来。莨夏正纳闷,就见那小鬼面如菜色跪了下来,“求大人放过!”
莨夏此时就想在地上啐一口,恶心恶心这小鬼,他的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些。莨夏不想与他再多说什么,只道,“别再让我看见你。最好滚出晋阳城。再让我看见,这本命蛊我便收了。”
莨夏这么一说,那小豆子嘤咛一声,随之喷出一条血线,直直戳进在空中蔫不哒哒的本命蛊之上。
莨夏吓了一跳,就怕自己食言,被现场打脸。
好在那蛊线瞬间收回,那本命蛊随之猛然缩回那小鬼手里。与此同时,那小鬼身子一震,声泪俱下,“谢大人不杀之恩。”
莨夏听着更楼上五更钟响,一抬眸,已是天大亮了。
那小鬼跪在地上,莨夏理都不理,拉起受伤的洛水,唤一声一旁精疲力尽的洛政,“政叔,可有屋子暂时歇一会儿。”
“随我来。”那洛政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小鬼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好苗子,他心术不正,怪不得莨夏弃他不用。
在那危难之际,那人为了自己牺牲旁人本身就不可取。可他既然赌咒发誓却想着恩主早日归天,这种行径更是令江湖人不齿。
洛政撩袍上了二楼,莨夏和洛水相互搀扶跟了上去,一边打趣洛政道,“政叔,你这儿的隐患不少啊!这样的人随便就可以混进来,我若到你这里来玩儿,还要自带打手。”
“见笑。”洛政心中更疑惑的是,那九转灵胎竟然没有与她体内封印的碧血天蚕蛊打起来,真是奇闻。
江湖盛传九转灵胎的玄妙之处便是可以将所有的蛊物吞噬,不论级别直接转化为人体本身可用养料。但是,祭养这二字洛政想了半天终于明白。那小鬼没有骗他们,祭便是牺牲,要牺牲一人才可以开启灵胎。而莨夏机缘巧合之下有碧血天蚕蛊护体才没有被灵胎吞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可是,这两个逆天之物如何运用他们尚不得知。
经过一夜波折莨夏累的身心俱疲,叹了口气对洛水道,“我想睡个三天三夜。”
说话间洛政已将二人带至一间房间门口。莨夏想都不想便推门进去,直接将洛水塞进屋里,自己则转身关门。
在关门之际,莨夏对洛政道,“政叔,麻烦您了。”
“好说。”洛政帅气而沧桑的脸上在一夜之间竟多了三分敬畏。
莨夏看在眼里,报以一笑,关上门去。
待她在转身时,洛水早已趴倒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见她睡得鼾声四起,莨夏去洗了把脸,这样一抬头照见铜镜之中自己像极了被打的她娘都不认识了一般。
叹了口气,心道:不知娘亲此时去了哪里,竟然都没有搭救一下自己。
这样想着,困意上来。爬上床便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这是碧血天蚕蛊觉醒之后她睡得最踏实的一觉,睡觉都能笑醒的浑身舒畅。
梦见成墨云为自己换衣。
这样的春梦让她在梦里都害臊的红了脸。真是娇羞无限啊!
莨夏咯咯笑醒。
一睁眼,一张臭脸摆在面前。
“你……”莨夏吓得坐了起来,一张嘴又想起梦里她缠着成墨云的情形,脸色绯红,低下头,果真换了干净的衣裳。
莫非那不是梦?莨夏暗暗揣测,怎么一遇见成墨云她就脑子不中用?
脸更红了些,低头缴着被子都一角,唇咬紧不知该怎么说。
“我怎么了?”成墨云笑问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她如瀑的长发,“没睡醒?”
方才明明看见他黑着一张脸,怎么说话这般温柔?
莨夏抵不住好奇抬头看他,只见他梨涡浅笑眉目如画。莨夏看的心旷神怡,真是绝色!
这样春心荡漾的想法令她血脉喷张,不知为何竟然娇弱地喘息一声。
随即她慌忙伸手堵住自己的嘴,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会这么容易坠入他的美色之中。
莨夏为了缓解尴尬四下张望,房间没变,说明还是在风月楼的北楼。可罗汉床上洛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这么想着,身上传来剧痛,浑身都痛,骨节,肌肉,筋脉,无一不痛,痛的神志不清,感觉自己要死了。
平时坚强如她,可这一会儿她看了一眼成墨云,吧嗒吧嗒的眼泪儿便不要钱地往下砸。
成墨云慌了神,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担忧地问,“怎么了?”
“委屈!”莨夏簌簌落泪,说的好像没人爱了一般。可设身处地想想,当时成墨云在此的话定会拼死一搏,那她才是身心俱疲,而且,那个小鬼现在就不是被九转灵胎标记,而是直接捏碎,吞噬,再无转圜余地。
莨夏算是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不在,没有让自己大开杀戒。又不觉间庆幸一番。
成墨云抱着柔若无骨的九姑娘,心跳悚然快了不少,口干舌燥起来,胸膛那一块不知被什么撩拨的不听使唤。
他喘了几声粗气,不适地咳嗽起来,脸却早已红到了脖颈子。
“九儿。”末了,成墨云依旧抱着莨夏不撒手,“不要再往危险的地方跑了好吗?”
“好。”莨夏像极了小媳妇儿娇嗔可爱。可光听声音往往是骗人的,若是他看见莨夏现在机敏地转着眼睛都样子,非要伸手屁股上打两巴掌教训她不听话。
可事实就是,成墨云沉浸在爱河里不能自拔,在自己营造的完美氛围中自欺欺人。
莨夏想,昭瑜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这样的场面她能观战一下也好知道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在哪里。
可惜就可惜在这小鬼的天赋异禀却没有学会做人。不由得她叹了口气,将脸上微干的泪珠子擦干,从成墨云怀里抬起头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然是狐先生。”成墨云终于想起自己方才在为何生气,一扳脸就看见莨夏受气小媳妇一样的目光,瞬间回软,“你怎么到风月楼来了?”
“我……”莨夏不想让他担忧,再说了,梁永康的事她还没查清楚,要进一步了解她还得多跑几趟找洛政聊聊。可洛政这个风月楼主应该知道的人并不多,莨夏也不想裹乱,便笑嘻嘻道,“我觉得这里的姑娘风情万种。你不是觉得我生冷硬倔吗?我改!”
成墨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气急败坏道,“谁让你学风情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可是……”莨夏忧叹一句,“你现在是喜欢我这样的。可谁知道时间久了你会不会喜欢风韵婀娜的姑娘呢。”
成墨云一瞬变了脸,凝着她目若朗星,一丝不苟道,“不会。”
莨夏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小脸好不容易不那么红了又红了上来,莨夏紧咬薄唇,心跳悚然快了不知多少。腰身都跟着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莨夏被吓了一跳,可就是那么一动,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便靠在了成墨云腰上。
成墨云一怔,薄唇猛然覆在她的殷红小嘴上,一瞬啃咬。
莨夏“呜”的嘤咛一声,脑后瞬间发麻。
她想逃脱出来,又似乎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她踌躇的手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就直勾勾盯着他阖眸间浓密的睫毛在眼前晃动,那悸动之情让她在慌乱中吞咽数声。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一软糯之物撬开她的贝齿,莨夏心提到嗓子眼来,这是干什么?她不得而知,只知道羞涩之情无以言表。
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则在慌乱中掀起被子盖住脸。
真是丢人,这都是在干什么?
她脸红似煮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同样,成墨云被推开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放纵了。
嗅这屋中味道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起步便去那案台上揭开香炉。
这是谁提前放的迷情之物?
成墨云一手将那物端起,拉开门直接扔进锦灏怀里,“去查!谁干的!”
“主子。”锦灏接过那香炉有些手足无措,这是欢阁,哪个屋里还不点点儿增加气氛的,这抓住了又要怎么办?
“带过来。”成墨云尽量保持着镇定。锦灏却听出语气中的杀意。
忙抱着香炉跑出老远。
这会儿这大爷若是发起脾气来,怕是风月楼就在晋阳城消失了。
见锦灏跑了老远,成墨云将门关上去赔礼认错。
这的确是他冲动了。还未嫁娶,他确实操之过急了。
“九儿。”成墨云靠近床榻低低唤了一句,莨夏还藏在被子下不肯出来。
“九儿。”他再唤一声。
只见一直细长的胳膊从被子里探出来四处抓了几下。
成墨云识趣地将手递上。
一瞬间被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