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成帝,养育他至此的父对于他来说有是什么样的存在?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虽不是生父,却养他至今,让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不乏是个好父亲。
于国家,成帝也算是个不错的君王了。在政二十年的光景里从未有过名声狼藉,从没有百姓怨声载道。
这样的政绩着实不易。成墨云若是不理智的情况下与自己的父亲来一场较量,那么不管输赢都是要受尽世人唾弃的。
什么成王败寇,只会是历史上的一笔黑墨。
莨夏挨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掐一根狗尾巴草把玩在手里,幸好只是她自己知道。
这般想着,心里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
莨夏就是那么容易开心,容易满足。看着夕阳西下,印着整片空地都是都是红通通的,一时间便很想让成墨云也看看这一方美好时光。
只是,她自己尚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怎么能带成墨云来一睹为快?
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靠在大石头上歇了歇脚。方才紧张的情绪卸下,此时只觉得好困,好想抱抱宗权。
那小子现在已经满床打滚儿了。虽说比旁的足月儿看着娇小,可是那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人,想是思考一般的表情总能惹得莨夏怜爱。
不光她爱,洛水也爱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成天抱在怀里,惯的宗权不在床上呆着,就爱吊在怀里。
这么想着,莨夏对着天空笑了笑,人生很是满足,虽然她尚且没有孩子。宗权却给了它做母亲的体验。
给了洛水当妈的一份经历。
莨夏至今不知姌鸢心中所想。是苦还是悲。遇见那样一个丈夫,她没有顺从,却也没有妥协。是对还是错。
姌鸢在怀孕后期虽然日日不得安枕,却依旧与莨夏畅谈。说起过往皆是幸。
莨夏不知她所谓的幸是何物?
也不知她庆幸什么。
只知道,人世纷扰,姌鸢所求之事并不多。平安顺遂,子女安乐。
按理说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幸福安泰。然而,宗权的每一次哭泣都像在莨夏心口钉钉子。
莨夏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姌鸢,对不住她的嘱托。
姌鸢想没有想过让宗权进梁家?
莨夏不得而知。没有娘的孩子就是草。
这样的生活莨夏体验过,姌鸢看在眼里。她是不想宗权回梁家的。可是,她不确定成墨云会将宗权当成世子养着。
然而,宗权现如今就是世子。高高在上,是晋王府最众星拱月的存在。
莨夏细数她的所有。在身边的不过宗权和洛水两人。相伴一生的不过成墨云一个。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自己以往过于任性。
她眨巴眨巴眼睛,或许是该改变了。改变自己的想法与做法。多一些容忍,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样有用。还是劝了自己一番。
不知是夕阳太美还是她太过贪恋。靠在大石上竟有些昏昏欲睡。
人生这一件事在此刻做了一个思考。思考之初,她只是她。
思考之后,她虽然还是她。但是,却也不是原先的那个她了。
成墨云会不会找到这里?莨夏不得而知。她知道的只是,既然出了密道。这一处又与那壁画紧密相联系。那么,这一处能通往何处便至关重要了。
莨夏举目望去,这一片空地之后真的有几座房产,隐隐戳戳坐落在不远处。
莨夏借着满天升起的繁星大步往那房子的方向走去。
走啊走。越走越觉得像梁府。直到走到近前。
莨夏满脸血已结了假,蓬头垢面活像一个乞丐。
就是这样的一副尊荣。莨夏敲开了梁府的大门。
开门的人被莨夏吓了一跳,以为是大半夜要饭的,打着哈欠摆摆手,“明儿来吧,今儿没赏了。”
莨夏不理他,将他一把推开,大步流星地走进后院。
那家丁过来就要拦她。就听她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小心自己的小命。”
那么被吓得瞬间乖觉。
莨夏马不停蹄地走进老太太院里。
老太太尚未歇下。莨夏直接便进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许久未见莨夏,被她这么个样子也是唬的一愣一愣的,“丫头,你这是干啥去了?”
莨夏没说话,就在短榻↑坐下,待舒娘端来净面的水,洗涮一番才道,“外婆。朱家旧宅地陷了,我进去了没能出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到了自家门口,没想什么就进来了。”
老太太听她这么一说,双目圆睁,“你说什么?”
“朱家旧宅地下有密道。”莨夏看着老太太。
“什么密道?”老太太不以为然。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莨夏不接话。
“早先倒是听说朱家很火。”
莨夏有些阴阳怪气道,“火不火也是废墟了。还是将军府屹立不倒不是?”
老太太抿一口茶干笑,“都输风水轮流转。梁家能有今天也不容易。”
“自然是不易的。没什么事是随随便便就成了的。”莨夏说的隐蔽。
老太太听得皮笑肉不笑,“那倒是实话。不过事事都有气运,该他死就活不长。”
“那是,冲撞了不该冲撞的自然是活不长的。”
舒娘见二人一言一语说的心惊胆战,忙去前院报信。说莨夏从朱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