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吟对她一笑,“我只是碰巧的时候恢复了记忆。为了揪出云门的叛徒我只能以身试险。”
“怎么说?”莨夏感兴趣。
“云门中一直有叛徒这个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可是能知道云门最大秘密的人也不过我们几个。”彧吟看着莨夏道。
莨夏一勾唇,“你说的没错。”
“我身边一直有人监视。”彧吟看看洛水,“门主也知道,我这好师傅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彧吟不满地看了看莨夏,“这样一个师傅每天盯着自己。你说我能干什么?还不就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嘛。云门的叛徒有那么狡猾。那么云门的叛徒要怎么揪得出来呢?”
“我想了许多方法。后来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可行。又不需要和别人打配合。”彧吟说的并不快,一直一顿都往人的心里钻,“在走之前,我便埋下来这个伏笔,假装醉酒之后说出自己杀害前门主的事。”
莨夏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彧凌,“你怎么知道他会配合?”
“他自然是会配合的。因为他很清楚是谁杀的前门主。”彧吟看着彧凌,“对不对啊?小弟。”
“你们还真是兄弟呀。”莨夏毫不稀奇,只是此时的彧吟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的形事毫无章法,仿佛所做的事都有迹可寻。
彧吟好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们的父亲是上一代毒宗的宗主。在那一次大战爆发之前我已经出生了,被母亲带到深山培养。在之后的大战中,父亲身受重伤被人所救。那个人就是彧凌的母亲,出生在苗疆的养蛊世家。”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莨夏问。
洛水插进话来,“请小姐恕罪。我们这一次去南地,不光是去看铺子的事更是去调查彧凌的身世。”
莨夏此时看起来反倒是有耐心了,“我知道,你们说说吧。”
“彧凌的母亲出生在苗疆养蛊世家。可是彧凌却天生不适合养蛊。”彧吟看了看彧凌,“难道是对毒有敏锐的感官意识。”
彧吟说的渴了喝一口茶水润喉,继续道,“可是他的母亲,执意想让他继承衣钵。便将他拴在身边教养了几年。”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的母亲才不是养蛊世家。”彧凌怒不可遏,“我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你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吗?”彧吟似乎想起来难过的事,垂眸一瞬,“父亲是爆蛊而亡,你不知道吗?情蛊爆了,因为他要去找我。”
莨夏似乎明白了,彧吟和彧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彧凌的母亲在他们父亲身上中了情蛊,只要丈夫用情不专一,情蛊便会发生作用。
他们的父亲就是这么死的。
想到这里,莨夏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同生蛊,只要她和成墨云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掉,对方也会死去。
莨夏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她是爱成墨云的,从始至终。
莨夏微微叹了口气,“都是个人的命。”
彧凌目呲通红的辩驳,“我母亲不是养蛊的。我父亲是自然死亡。”
“是吗?你我同流着父亲的血。”彧吟此时也有些激动,他不能忍受自己的父亲是中蛊而死。
“我与你没有关系。”彧凌不承认,“我的父亲说我是毒宗的唯一后人。”
“是吗?那拥护我到现在的毒宗门人又是怎么回事?”彧吟瞪着他,“你休要再骗我。我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你来找我。”
“不,不可能。”彧凌摇头,“我不会失手的。”
彧吟一副兄长慈心,痛心疾首道,“你不愧是苗家养蛊术的后人。即便是蛊养得不好,也要强过许多人。只是你应该专心学一门手艺。那么专心学习炼毒,要么专攻炼蛊。你贪的太多,势必成不了大才。所以你给我下的蛊。在师傅的教化中慢慢化了。”
彧吟说到后面有些恨了,“你让我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变成一个失去了自我的人。那时候给我灌输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让我做许多稀奇古怪的事。”
莨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是全凭彧吟的一面之词,她并不能完全相信。她也不会相信彧凌从一开始就是装的。装的如此的好,骗过了自己。
彧凌闻言,眼见就要崩溃了,“不。我娘不是苗家养蛊世家的,我爹是炼毒而死。我是个孤儿。我一直都是孤儿。”
彧吟捏紧拳头,“你是哪门子孤儿?你与我长的这般相像。你试图将我变成你将你变成我。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我就是我。而你,是我的弟弟。”
“不。我不是你弟弟。我是唯一的毒宗宗主。我才是毒宗宗主!”彧凌激动得喊叫起来,“你们谁也不知道。我才是毒宗宗主,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是个疯子他是杀人如麻的疯子。他见人就杀,他是杀人恶魔。”
莨夏蹙眉,“彧凌你别激动。我们在说的是老门主的事。你的身世我并不太想知道。”
“对对对,老门主的事。”彧凌神叨叨的说,“我跟你们讲啊。杀老门主的就是彧吟。他藏得太深了,你们都被他骗了。”
洛水半天没有说话,这下又被揪起来,“彧凌,我们已经找到你的犯罪证据了。不要再狡辩了。彧吟只是把你当弟弟才没有揭穿。你自己承认吧。”
“我要承认什么?”彧凌跪直了看着洛水,“不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毒宗的宗主。”
“你想要那个位置可以给你。”彧吟叹了口气,“可是你既然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要事事以云门的利益为先。你现在破坏它。别人还怎么信服你呢?”
“你们都是坏人。”彧凌从地上爬起来,只着彧吟的鼻子道,“你还打我?你太目中无人了。我可是毒宗的宗主。”
“彧凌。”莨夏喊他一句,“你坐下来说。”
彧凌被莨夏这么一唤,开心的笑着在莨夏旁边坐下,“门主,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欺负我。”
“我不知道。”莨夏摇头,“可是我知道你勾结许家。你可知道,云门的子弟我是留给忠权的。你动了宗权的东西。我怎么能容你?”
“不,我没有动宗权的东西。我只是跟许家达成了协议。他在我们的地上种点儿东西。收成的时候分我们一半。”彧凌天真地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莨夏站起身来,“彧吟,你来告诉他。”
“彧凌,这件事你的确做错了。”彧吟见莨夏生气,自己也很紧张,生怕保不住彧凌,直白地与他道,“许家的人随时出入山林。本来我们易守难攻的的局势就会变。而且我们的防御措施也会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到时候他们如果想要打倒我们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你错在让许家知道了我们的弱点。我知道你一定是无心的。但是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彧吟这会儿又袒护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