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大臣跟在皇帝身后去御书房。
甲大臣惊呼,“呀,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趴在柱子上?”
乙大臣也眯眼看去,“好像是个人,怎么会有个人趴在御书房门前的柱子上?”
甲,“太失礼了,太放肆了!”
乙,“蔑视天威,无法无天!”
甲,“应该抓起来,关牢房!”
乙,“下沼狱!”
异口同声,“绝对不能轻饶!”
皇帝面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那是我闺女。”
“……”
老眼昏花的老大臣在皇帝的指示下,灰溜溜先进御书房候着,半个多余的眼光和动作都不敢有。
他们哪里能想到,会有像虫一样趴在柱子上的公主!
开什么宇宙玩笑!
只希望皇帝忘了刚才的事,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皇帝负手,走近两步,目光探究。
“福儿,你在干什么?”
福凝抱着漆红木柱,半张脸贴在上面,挤着肉,眼巴巴看他。
“在等父皇。”
“等我为何抱柱子?”
“站着累,蹲着不雅,索性抱柱,也有个倚靠。”
“……”
“抱柱就雅了?”
福凝点点头,“比蹲着雅。”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没有半分羞惭的看着皇帝,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皇帝心中微叹气,若是贵妃见了,他铁定被骂,闺女洒脱不羁的德行,全是他惯出来的。
都这样了,能怎么办,继续惯着呗。
“福儿很聪明,只是来找父皇有什么事?”
福凝放开大柱子,仰着头,眨巴一下水汪汪的眼睛,小嘴微撅。
“父皇,我想出宫,我想见白可,我已经一周没见过他了。”
“……”
老父亲心梗。
宝贝闺女在这里当虫,竟然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皇帝直起身,“福儿,你可还记得,四天前,你就为这事找过朕了?”
福凝点点头,“记得,但父皇没同意,说才过了三天而已。”
“不仅如此,两天前,你也找过朕,可还有印象?”
又点头,“当然,父皇还是没同意,说福儿要习惯白可不在身边的日子。”
皇帝面容和蔼,弯腰凑近两分,盯着小闺女。
“既然都记得,怎么又来了?”
福凝怕父皇再次拒绝,急得抓住皇帝的袖子,语气恳求。
“父皇,已经一周了,好久好久了,福儿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不见白可,福儿难受得紧,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习惯是一件难以割舍的东西,当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人忽然变得遥不可及,人就会变得失落与寂寞。
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适应。
福凝现在,就很不适应。
皇帝任由女儿抓住他的袖子,把上面的盘金丝弄得皱巴巴,微醋嘀咕。
“哼,当初一个月没见我,也不见你如此抱怨过,你是不是偏心他?你是不是不在意父皇了?”
“那不一样,拜托拜托父皇,让我去见白可。”
借着阳光的照映,皇帝可以瞧见小公主眼底有丝憔悴,精神派头也不是很足,可见她当真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