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人醒。
“为什么要屏住呼吸?”
金山扭头问去,却看到轿旁空无一人……
时墨呢,他刚才不是站在那儿吗?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坐在马上,四处搜望,却不见人影,好像瞬间蒸发。
轿夫抬着轿,步伐轻快不少。
“你们有没有觉得,轻了好多,抬起来都不费力了。”
“是啊!”还有人附和。
附和完,轿夫间立即升起诡异的感觉,恍然觉得轿子里坐着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压得他们寸步难行。
“会不会……”声线被人捏住命门般颤抖。
他们停下,扛着花轿,连放下轿子,看一眼花轿的勇气都没有,心跳如雷,两股战战,秋风送爽的好天气,愣是出了一头冷汗,滑落脸庞。
金山打马过来,直接掀开轿帘,里面空空如也——
新娘,不见了。
白可,不见了。
轿夫们只瞥了眼,立马抛下轿子,尖叫起来。
“新娘子不见了!一定是被神山抓走了!”
在他们的意识里,轿子就没停下来过,新娘子却依然悄无声息不翼而飞,这般作为,只有鬼神能够做到!
白可失踪,金山烦躁。
“嚷什么嚷!封建迷信!时墨也不见了,难道神山也把他抓走了?”
轿夫们顿时不说话,他们现在才发现,时公子也不见了人影。
“可真奇怪,时公子是男子,神山为何抓他?”
金山看着空花轿,把胸前的大红花扯了下来,丢在地面,烦躁接腔。
“我也想知道,为何抓他不抓我!”
若是自己被抓,还能和白可待一处,知道对方处境如何,然后来个英雄救美,他不就能占一席之地了吗?可现在,只能像无头苍蝇,没有任何方向可言。
轿夫只当他是朋友被抓,故而心情急躁,于是开口劝道。
“公子,这种自杀式想法不能有,能活着就是庆幸,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若是神山发现新娘是男子,我们就遭殃了!”
话音刚落,树林里风声萧瑟,好像有人踩在树上,凌空而行。
轿夫们顿时白了脸,“神山……来来了!”
面前落下一人,长身玉立,青衣挺括,转过身来,眉目冷峻。
“是我。”
“时公子!”
轿夫们顿时松口气,吓死人了。
“时墨!”
金山跳下马,迎了上去,“你怎么突然消失了,白可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时墨不知道白可的计划,略一沉吟,“快,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标记。”
几人散开找了没一会儿,就找到一条喜庆的红布条子。
很干净,撕口很新。
时墨,“这应该是白可留下的标记,顺着追过去,定能找到他们。”
闻言,轿夫们露出惊喜的笑颜,“原来,不是鬼神作乱,而是有人装神弄鬼!”
他们是人,对于超意识形态的未知,畏惧程度足以叫他们心神俱裂直接受死,可若是同类,那就不一样了,思想能够臆测,行为能够感知,万般行径都能有突破口,和鬼怪相比,小巫见大巫。
时墨看着他们说,“剩下惊途危险,你们不会武功,不必跟着,派几个人速去报官,请求官府支援,我会在一路上留下箭头,其余人回村,报告此事,等候消息。”
说完,撩起下袍卡在腰带上,露出两条被黑绸裤包裹的大长腿,从几乎被荒草掩盖的小路出发。
他往山上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劲,回头,金山跟在其后。
眉头微蹙,“金山,你不会武功,不必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