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你莫要习武,习武会让你有威胁力,朕不能让有威胁力之人,呆在小公主身边。”
约摸四五岁的年纪,他记得御书房的地板冷硬,才跪了一会儿,稚嫩的膝盖就红了紫了,这没什么,不可见的伤比可见的伤,痛多了,他承受过,已经麻痹。
他还记得皇帝的龙袍也是冷的,上面威龙盘旋,张牙舞爪,眼珠子大如铜铃,盯着他,时刻想咬下一块肉来。
他最记得的,是皇帝这一番话,正是这一番话,让世界揭开它冷硬的铠甲。
亲枫时墨都是公主的学伴,都能习武,唯有他被明确戴上枷锁,只能做一只无害的羔羊。
他和堂堂正正出生在光明中的他们不同,他是一个威胁,习武只会加大这份威胁,防范的人们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那个时候,皇帝还惦记着要把他切得一干二净。他不敢惹怒皇帝,不想做一个终身残疾之人。
于是额头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对冰冷的龙俯首称臣。
“是,陛下。”
……
女孩们都被赶出山洞,这是一片少有人迹的荒林,野草足有半人高,能完美把洞口掩盖住,不易被发现。
她们的手都被绑在同一根绳上,行动受限,稍不注意就会一片倒。
六七个大汉看着她们,不断催促走快点。
得益于花魁的价值,白可得到了优待,他不用和其他人绑在一块,只是双手被绑到一起,由专人看住他。
颜值即正义,即使他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走得很慢,成为最后一个,负责看守他的大汉也舍不得说一句苛责重话,语气最重时,是“累了吧”三个字,后面还跟着句“要不我背你?”
白可冷艳赏了他一个消魂的白眼,然后大步流星。
杂草掩映的前面忽然传来哭嚎声哀叫声还有打骂声。
他下去一看,荒路边停放了两辆铁笼马车,三指粗的铁柱黝黑反光,昭示快乐终结自由终结,自我的人生终结,悲惨的生活开始。
姑娘们看着这样的铁笼一下子都心理崩溃了,大喊大叫,痛哭流涕,想要逃避会吃人的笼子。
只是,力量薄弱,行动受束,如何做得到,反而吃了鞭子,巴掌,脚踢,又红又肿,伤口渗出血来。
其中一个姑娘被打得更为凄惨,像块抹布,奄奄一息。
大汉指着说,“再哭再闹,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都给老子安分点,上车!”
见此,其他人才不敢再闹,安静下来,恐惧发抖。
白可捏紧拳头,时墨怎么还不来,人要跑了。
装完一车,人挤得满满当当,腿儿脚儿交叠在一起。
人饭子头目满意欣赏,“大丰收喽!可惜,喜悦无人分享!”
“有。”清浅的声音附和。
“谁,刚才谁说话?”
他往自己手下那边遛了一圈,也判断不出是谁说的,而手下们也是一脸茫然的摊手摇头。
奇怪,难道听错了。
他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站在一起等候装笼的女孩们一脸不可思议盯着很值钱花魁。
“你们看她做什么?”
女孩们不敢回答,纷纷低下头。
很值钱花魁依旧抬着小下巴,眼神倨傲,又勾人动魄,又冰寒冷漠。
人饭头儿满意大笑,“这欲拒还迎的小表情,比真花魁还到位,待会儿人来了,我还得提提价。”
“提你妹啊!”
这下子所有人都听清了,说话的人就是很值钱花魁,而且……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