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如过山车一样的心情,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康阳开心得直跳舞,并且为了弟弟的不争之恩,当晚直接留宿,豪言暖被窝。
过了没几天,得知消息的时候,康阳刚从其他官员那儿抢来一支上好的鹿茸,他想着弟弟久病不愈西子捧心,肯定是男人之气不足,需要好好补阳益血,才不会那么容易病倒。
他拿着鹿茸,快步往弟弟宫殿方向走,半路贴身侍从左江急吼吼冲了出来。
“殿下不好了!康月殿下做了度化使,已经出城了!”
“什么!?”手里的鹿茸脱手落下,溅起一地风尘。
康阳疯了一样冲到城门,守城将士都快吓哭了也没敢放他出去,康阳发了好一阵子疯,直到被皇帝派人压了回去。
事后康阳想,他不是为了不能当度化使生气,他是气,康月不信他也来勾心斗角那一套。说白了,世界都没有康月重要,可康月背叛了他。
后来,他被压着学习治国理政,从来没分开过的人突然离开,康阳的心就像被挖空好大一块,浑浑噩噩,极度不适应,还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好几回,隔了几个月,实在挨不过,就没出息的给康月写信,注明加急,他等啊等,等了好久,一片碎纸都没收到。不死心,问送信的有没有玩忽职守认真负责,送信的说,已经送到康月殿下手中了。
……
原是如此,他也心冷几分,至此再没写过信。
他一向不信天命,可天命偏偏把事实摁在他眼前——他两人开始干事后,康城的经济水平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异域邦交国际往来,也是越来越多,他甚至见到过,黑皮肤和白皮肤的人手牵着手一起逛街。
度化使每年回一次国,一年后,康月终于回来了,满城的百姓都来迎接,就像迎接一个实体化的神佛。
他们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望,月月,控制不住思念的康阳无声的喊,康月看了他一眼,冷冷别开了头……
他的弟弟,是不是……不要他了……
难过得要死,强忍住没掉眼泪,接风洗尘宴上又暴风喝酒,喝醉了神志不清又跑去找渣弟弟,搂着腰就嚎啕大哭,吓了所有人一跳。
“月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呀呜呜呜呜!”
康月任他哭,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拍拍他的肩,语气满含无奈,“我没有不要你,哥哥起来。”
康阳抽了抽鼻子,像个小孩子耍赖,“那你要看着我,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康月伺候他,给他擦了身,喂了醒酒汤,像小时候一样,兄弟俩亲密无间睡在了一张塌上。
夜深了,月亮当空,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第二天醒来,知道自己干的蠢事,脸皮极厚的康阳也禁不住变爆红大虾。
额滴妈呀,月月口中描述的痛哭赖皮真的是他?!!
能不能把这种记忆一键清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