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一时间连礼仪都顾不上了,通报也来不及直接闯入了南宫誉的书房,果不其然在那看见了正伏在案前处理文书的南宫誉。
南宫誉手里握着一卷文书,听见开门的动静抬头淡淡望了他一眼:“怎么了?”
昨日不欢而散的争论并未在他们间彰显,然而尴尬的意味是确实存在的,南宫羽道:“父亲,您昨日见了郡主和她的那位侍女?”
“见到了。”
“您所见的那位侍女真是筑基阶?”
南宫誉当下了然:“不错,说是师承凌云阁,后来机缘之下又去到了皇室里。”
筑基阶……看来那名为何蓉的侍女确实出了问题,也许是对方也意识到了关键所在,难怪今日绫罗不再带她出现了。
凌云阁,皇室……倘若问题出在哪里都是不容小觑的,没想到只是寻常下人间的斗法竟牵扯到如此复杂的关系。
“您可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昨日李大夫为香梨把脉,说是那股力量十分陌生。”
“……我知道了,虽然仍无法查证事实,但你也要多留个心眼,这次离开飘渺轩游历也许并非我们预计的那般安全……我甚至有些后悔向你允诺了。”
南宫羽忙保证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隐匿身份,又有西昂随身陪同,孩儿途中一定多加小心,定不会出事的。”
南宫誉顿了顿,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是啊,这么多年来将你困在飘渺轩中不肯放出去历练,倒是我的自私了。连夏儿都独自前往天道院开始了新的生活,也许真是时候放开你们了。”
“父亲不要这么说,我心知您是担心我……没有修为,因此对父亲的决定都能理解。”
南宫誉静静地望着他,忽地自嘲一笑:“昨日是我的错,也许真是你说的那样,为求心安而折磨了生者才是对她最大的不敬罢。仔细算来,我仍是亏欠你最多。”
然而后面这句话几乎轻得听不见:“……只希望你不要怨怪我。”
南宫羽屈膝行礼道:“我并非存心冒犯不敬,只是当时事态紧急,有些口不择言了,望父亲谅解。”
“我何时怪过你?”
南宫誉终于展露了笑颜,眉角有细微的皱纹,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保养很得当了。
“说说别的罢,我听说你院里收了一个侍女,但也从未找着机会见一面,加上看你那个护人的那个紧张样子,应当是对她很满意咯?”
南宫羽听出他有打趣的意味,笑着解释道:“倒也难说,只是觉得是个有意思的小丫鬟,存着防范的心留了几天罢了。”
他这时才回头寻找,却发现房内只有李西昂一人。
“……游月呢?”他微不可察地身子一怔,镇定地向李西昂询问。
李西昂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游月何时竟不见了:“她好像说自己急着要去找茅厕?”
南宫誉原本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神色,听见那个名字时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