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
尉昊扬又留意到了她身边的南宫羽,语气显然发生了质的飞跃。
游月笑得咬牙切齿,她才不稀罕呢。
南宫羽不卑不亢向他微微颔首:“见过三殿下。”
尉雪靖还没看懂这二人的关系,向两边分别看看,忽然有些发懵了:“原来你们认识么?”
南宫羽解释道:“曾有幸见过一面。”
尉昊扬终于想起自己的初衷来,又问她:“怎么了?你怎么站在这儿没上船?”
尉雪靖将方才发生的事向他解释了一番,尉昊扬对南宫羽印象原本就不错,除去他那个有点儿碍眼的侍女,这样的翩翩公子倒是很值得结交的。
“如果是慕容公子,我当然乐意之至,只希望慕容公子不要嫌我们出行这么大阵仗过于招风罢了。”
南宫羽客气道:“怎么会,是我打扰两位了。”
又开始了——人族势力果然好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思想觉悟不怎么高的游月听着昏昏欲睡,他们三人又乐此不疲地开始了新一轮你来我往你多谢我打扰的客套话车轮战。
江上的风此时又大了起来,一阵寒风吹过,游月的鼻子忽然有些痒,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谁也没想到对此反应最大的居然是刚才还和南宫羽谈笑风生的尉昊扬,这位英俊潇洒的三皇子余光瞟到身旁的少女缩起鼻子,整张脸皱作一团,像瞥见什么晦气的东西似的,骤然猛地向后大步一弹。
游月:……
尉雪靖惊讶道:“怎么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游月当天那个喷嚏确实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游月忍不住心里腹诽道,至于吗……
虽然朝他脸上打喷嚏这事是她不对来着,但她好歹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难不成自己故意想在众人面前出糗吗?
他尉昊扬用得着躲她跟躲什么病原体似的吗!
尉昊扬拂袖镇定回复:“没事……”
游月福至心灵,忽然欠了吧唧地往南宫羽身后瑟缩了一下,故作惊讶道:“奴家还以为地上有蛇呢……”
声音是掐着的,表情是柔弱的,讨人嫌的精髓简直领悟到了十成十,那叫一个活学活用登峰造极。
还“奴家”,当谁不知道她在鸿宾楼侃侃而谈地扯了半天似的。
尉昊扬的额上又隐隐现出了青黑色,他和这个名为游月的侍女果然天生不对盘。
尉雪靖笑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游月姑娘怕蛇?我当那日灯会上孤身一人就敢追拿盗贼的女侠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呢,这倒也很有意思……不过你大可放心,如今才是初春,蛇还大多在冬眠呢,万万不会出现在城里的。”
“是么……原来如此。”
游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心知自己这副表情在某人眼里应当更为面目可憎了。
哼,气死你气死你。
尉昊扬刻意转过脸不看她,足足花了好半会才终于平复心情,让自己重新恢复成了那个高贵的皇子殿下。
不过她独身捉拿窃贼——是修真者?
尉昊扬和随身几个仆从站在这儿说话,那边的其他下人们正忙着将成箱的货物运上船,游月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好几眼。
游月和南宫羽他们的行李也仅仅几箱而已,而尉昊扬这群手下成群排列,缓缓挑着一箱又一箱密封的黑色木箱登船,看起来好像有无穷无尽的趋势似的。
只是出个门而已,有必要这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