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昊扬从怀里掏出证明身份的信物,一块印有自己名号的玉牌。
他在同辈中排行第三,是当年最受盛宠的蕙妃所出,只是蕙妃体弱多病,生完孩子后没过几天就香消玉殒了。皇帝在哀痛中给这位刚出生的皇子亲自起了名,赐字“旭”,意为像朝阳一样明亮灿烂。
那守在城门口的守卫反复确认了玉牌上的刻字,有些迟疑:
“……三皇子殿下?”
从前即使达成过有关的协议,但皇室的人也极少踏足聊城,因此他们看见代表皇室的信物时很为惊讶。
尉昊扬颔首道:“我带的人也一同进城。”
他用眼神示意祝如身后的军队,由他带来的士兵和众多修真者像黑云压城一般,也难怪聊城的士兵远远就警戒起来,生怕是发动什么政变。
那守卫与旁边的人低声交谈一二,复而又问道:“三皇子这次带士兵来聊城是为何事?”
当初那份关于皇室与聊城的协议明确写明了,尽管给与了聊城相当一部分的自主权,但凡皇室意欲进入,聊城仍应当履行作为封邑的职责,无条件满足他们的要求。
但眼前这副显然不同寻常的阵势让他们也有些慌神。
“我们来彻查吃人鬼的事情,还有凌云阁、逍遥宗等派修士一同,凌云阁的向阁主此刻也正在马车里。”
“吃人鬼?”那守卫再次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来人还是先问来意了。
“凌云阁和逍遥宗来此查吃人鬼的事么?可聊城如何查吃人鬼……”
尉雪靖忽然又觉得很不对劲,立马打断了他:“聊城还不知道吃人鬼的事吗?”
祝如抿了抿唇,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气氛似乎就极为古怪,好像有哪里出了岔子似的。
如果真按照推理最南边的聊城也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那么聊城的气氛不应当如此,至少也是更为严肃紧张些,而如今守卫居然对于彻查吃人鬼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知道是知道,”那守卫一愣,却答非所问,“聊城以外偶尔有此类传闻,但城内也从没出现过,还并未得到证实。”
尉昊扬惊讶失声:“怎么可能!”
就连他们在聊城以外的地方都亲眼所见两场惨烈的战斗,而身在传闻根处的聊城竟然宣称“还未得到证实”?!
尉昊扬刚欲发怒,尉雪靖却抢先阻止了他。
“我来说。”她向尉昊扬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守城的护卫,他所知范围也有限,皇兄先别急。”
任他聊城再张狂,一个普通的守城护卫也绝没有胆子欺下瞒上,和他争执只是毫无意义的较劲罢了,尉昊扬平日横行霸道惯了,她倒也不是有心纠正,只是这时候显然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浪费。
尉昊扬不情不愿地噤了声,尉雪靖又问:“城内从未听说过哪边出现吃人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