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曾经那个温润如玉,明朗若皓月的翩翩佳公子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盛姝突然笑出了声,神情漠然而疏离。
眼里的幽怨汇成片片血红在眶中蔓延,冷冷地说道,“若当真这般厌恶,不如赐我一死便罢!”
燕北骁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颊上那处红痕,不断提醒自己这不是她。
“死?孤才舍不得让你死,舒妃可是忘了自己为何进的宫?”
盛姝皱眉,郁结难舒,心中一阵绞痛。
燕北骁抬手轻轻掠过那处红痕,冷淡无波。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想得到孤的宠爱也得先扪心自问,到底凭什么?
若只空有一副皮囊,便想得到一切……那你们也太小看孤了。”
盛姝极力忍耐,定了定神。
“君上说得是,原本就是臣妾不配!”
燕北骁微微勾唇,带着抹嗜血的狠厉,语气偏又格外轻柔。
“配不配的,那也得是孤说了算。”
盛姝不想再与他没完没了的纠缠这个话题,他若想折磨也总是能有借口。
再熬一熬,忍一忍就过去了,她一定不能在此前功亏一篑……
燕北骁见她低垂着头不再开口,任由他的手在脸上停留。
现在这般柔顺是经历刚刚的小惩才得来的,他本该满意才对,却只觉更加怅然若失。
那种想要拼命抓住,却止不住的从指尖流失的无奈、无能、无力感阵阵袭来……
都是假象!
燕北骁缓缓放开了她,起身背对着她立在桌案前。
“舒妃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
终于可以走了!
盛姝身子有些疲软无力,头晕晕沉沉的,只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
“啊……”
身后一阵轻而闷的砸地声。
燕北骁回头,只见她已然大半个身子都摔倒在地上,右手手掌就按在那些碎裂的瓷片之中。
他心里一阵紧张,忙快步前去扶起她,握住手腕翻转过来看。
手掌中鲜血丝丝溢出,顺着掌纹流淌滴落而下,两片大小不一的碎渣正插入嵌在了掌中。
盛姝微颤着手,她从小就怕疼,如今再也忍受不了这般委屈,开始不管不顾的哭出了声,阵阵抽噎了起来。
燕北骁突然有些慌乱无措,莫名心疼得厉害,随即转身快步出了殿外。
手心火辣辣的疼,眼看着血都没停,滴滴答答的落在云毯上,却都不见他叫人来包扎处理,居然还走了!
盛姝的心简直凉透了,愈发的委屈,如果云若在的话,此时就一定会心疼的抱抱她的。
越想越难过,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无情冷血的燕北骁,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算了!
出于本能,盛姝也还是一边哭一边忍着疼痛,指尖捏住了插入掌心的那片大碎渣,咬着牙就要拔出来。
手臂却突然被握住阻止。
一回头,燕北骁这个混蛋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还沉着一张死人脸,十分大声的呵斥她。
“你做什么!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