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将芽儿的身体更是拉近了些,低着头随手开始拆起了她的头发。
这丫头年纪不大,发量却惊人,以后年纪大了,肯定不会有秃头的烦恼吧……
“芽儿,你不必跟他说,对牛弹琴!姐姐帮你梳头。”
谌厉澜唇角笑意加深,“可是当本王耳力不好?还听不出你这话中之意!”
盛姝小声嘀咕,“随你怎么想,心眼比谁都多!”
谌厉澜只看到她动了动唇,却并未听清,“你说什么?”
月芽儿嘿嘿直笑,“姐姐说你心眼多。”
谌厉澜:……
盛姝只管低头专注的梳头,手指灵巧的翻转起伏,不一会一边就编起了一根精致且整齐的发辫。
从额头之上起,直至尾部,条条纹理汇聚于中心位置下去,清晰分明。
另一边也是同样的编织之法,尾部各用一根浅粉发带束起成结。
盛姝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取下一边的耳环。
上面缀着一个母贝打磨而成的小圆片,又有小颗珍珠装饰,色泽丰润,虹晕温和。
顺手就挂在了发际线中间,勾住两边的头发固定好,正垂在额间。
造型别致,映着小姑娘清秀的脸庞,也别有一番美感。
这样造型奇特的发辫,和用耳环做头饰的……谌厉澜还是第一次见。
也不知是否南陈国的女子都是这般束发的,至少从未见她如此装扮,应该也是美的吧……
盛姝夸张的双手握住放在下巴下惊呼,“哇,芽儿跟小仙女一样美!”
“谢谢姐姐。”
芽儿笑得合不拢嘴,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开心的直往屋里蹦跳去。
谌厉澜不觉想起那晚,她和阿辞一起捉流萤的情形来。
她对着孩子的时候分明是可爱地,明媚地,欢脱且灵动。
女子的温软柔情,活泼爽朗她皆有。
可为何对着他,对着燕北骁却都似是换了个人,总是不肯以真性情示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孩子开心的,只是这番心思却用错了人……在王宫里,为何不肯承认自己与他相识?偏要为难自己?”
盛姝不耐的别过头去,“你烦不烦,都把别人当棋子用了,回过头又何必来再假惺惺的问这些!
他本就恨我,即便我换了身份,可还是长着这张让他不喜的脸,承不承认又能如何?”
谌厉澜还想再说,沈梧叶却是手提两个罐子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提了一桶混浊的井水。
盛姝指着那个稍显细长的罐子说道,“帮我把这个罐底敲碎,要平整些,不要破坏边角。”
沈梧叶只管看着谌厉澜的眼色行事,有了主子的授意也还是照做了。
盛姝缓了缓只觉精神状态也稍稍好了一些,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亲自上手了。
先用纱布包裹住敲掉底的罐口,周边一圈用细麻绳扎紧倒置在桌上。
随后开始在罐中依次放入木炭,沙子,鹅卵石,再继续加了一层沙子和鹅卵石叠加其上。
做好这些,便把这塞了许多东西的罐子放在另一个罐子的罐口上架着。
沈梧叶这个憨货,提了桶水也不知道拿个水瓢过来!
盛姝无奈的吩咐着,“现在倒点水进上面这个罐子里。”
沈梧叶攥了攥拳头,扭身便走向院中的灶台处,提着水瓢舀了半瓢水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