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十两金。”
“既然这般贪财,为何还要逃出宫?”
盛姝的兴头一下被他浇灭,别过头去,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这边才刚布好网,那头就听到鸟儿的嘶叫声,已然有贪婪的鸟儿落入网中,被缠绕得无法脱身。
盛姝抿唇笑得明朗,在被道谢时也不多邀功,只上前再开口教授捕捉金龟子的办法。
她记得在现代,都是用空的啤酒瓶装上几颗捏烂的葡萄,再加点水,就立在葡萄架下面。
一旦进去了,金龟子的硬足根本爬不上来,每到清晨,里面总是收获颇丰的。
古代没有啤酒瓶,那便可用光滑面的容器替代,最好是上窄下宽的小口瓶罐,同理便好。
至于这抓来的金龟子处置也是有方法的,只需放入锅灶下用火燎过噼噼啪啪,再一并丢给村里的狗子们,高蛋白美味,绝对能把狗子馋哭!
不过这一圈人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是怎么回事?
盛姝默默功成身退,反正她就这么一说,要不要照做,她也管不了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后,匆忙就溜上了马车。
“你这丫头,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的?”
“所以为什么说没事得多读书!”
“你是在说本王没见识?”
盛姝干脆闭口不答,靠着车窗口闭上了双眼假寐。
随后一行人来到一处热闹的市井街区。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匆忙从马车两侧跑到前方,说什么快点去看。
盛姝本就不愿与谌厉澜静默久待,掀开车帘目光直去追寻人流聚集之处。
谌厉澜看都未看一眼,便淡然说道,“你不会想看的。”
盛姝偏要跟他对着来,“我还就想看!沈梧叶,停车!我要下去!”
沈梧叶看向谌厉澜,迟疑了片刻,见他点头才吩咐人停车。
盛姝靠近人群,才看清众人皆是围着中间一个圆台,上面有个十字固定的木桩。
木桩上正五花大绑着一个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此时双目圆睁惊恐的扭动着肥胖的身子。
口中却是被一团脏兮兮的布团堵住,半天喊不出一声来,唯有哼哼呀呀的不停叫着。
一身白色囚服,右手臂的袖口整个划开裸露在外。
他的身侧正立着一个灰麻布衣老者,端着一个盏托,放着一排刀具和几个小瓷瓶。
看这情形,盛姝心里莫名浮现出种恐怖的猜测,“这位老伯,请问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老伯惊讶的望着她,“这都上了观刑台,当然是行刑啦!小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这等惨烈血腥的情形可不是你能看的!”
“那……是要如何行刑?”
不会是砍手吧……
盛姝顿时觉得手臂有些发凉。
老伯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连连摇头叹息,“凌迟!要割上七七四十九刀才算行刑完成,啧啧啧,痛都痛死了呢!”
盛姝震惊,再转头看去,身子僵住,一股冷寒从脚而升。
只见那老者喷了口酒下去,戴着双屠户样式的黄褐色皮质手套,抬手捏着把小刀就削下一块肉片,掉落在脚下的一个土色大陶盆中。
鲜血汩汩涌出,连着一起落入盆中。
老者面无表情的继续下刀,刀刀快准稳,手法娴熟,又连着片下来两三块。
同屠宰场里那些杀鸡宰鸭的屠夫一般无二。
盛姝过惯了平和日子,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争斗罢了,哪里见过如此真实的杀戮。
顿时惊恐万分,双手掩着唇,身子也不禁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