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漫不经心地用小勺搅动着碗中的馄饨,不温不火地说道。
“君上不是还说过臣妾下贱吗?如今为何还要叫臣妾舒舒?”
燕北骁刚一张口,那股恶心劲直往上冲,他生生被压制住开不得口。
再也忍无可忍,别过头去,立即起身快步出了殿门。
绕过庭院的影壁,燕北骁低头一阵呕吐,胃里翻腾火烧般难受,将刚刚吃的包子全吐了个干净。
安福寿贴心地递上一杯清茶和绢帛,一脸担忧。
“君上,您可是肠胃又不适了?老奴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燕北骁眼中立时多了些许疲色,“不必,姝妃本就是医女,又何须太医。”
安福寿闭口不再多说,默默收了东西退了下去。
燕北骁调整了下情绪,尽量让气息平稳下来,唇角扬起抹弧度再次进入殿中。
“姝姝,孤刚刚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要去办,才一时情急匆忙离去。”
盛姝一手撑着头,懒懒地喝了口汤,“君上不必告知臣妾,您要去哪里,皆是您的自由,随心就是。”
“姝姝,孤那次只是一时昏了头的气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孤既然封你为姝妃,又如何叫不得一声姝姝了。”
燕北骁来到她身侧,温柔的替她擦了擦唇角的湿润。
盛姝别过头去躲开,又握住筷子去夹菜,一脸漠然疏离开口,“君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此时,青儿突然过来回禀着,“君上,娘娘,大长公主请舒妃娘娘过去。”
“君上,恕臣妾不能奉陪了。”
盛姝立即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扶腰匆匆离去,片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燕北骁望着她的背影,一阵落寞,再回头看看桌上的包子,只觉一股恶心的感觉又开始翻腾了起来。
他别过头去,心里一阵难受。
她喜欢吃包子,可他却吃不得,即便是这样一次早膳,也注定了他们会不合吗……
福宁殿。
盛姝恭敬地行礼,对着燕馥雅,心情总还是稍稍好了一些,面色也柔和了许多。
虽然没有逃脱,但总归她还是帮了自己一把的。
“行了,身子不便也不必多礼了,还疼吗?”
盛姝进来前就让青儿留在殿外,孤身一人,凝霜立即上前扶起她,坐至燕馥雅左侧的轿椅上。
盛姝唇角带着抹浅浅笑意,“不疼了,多谢大长公主关心。”
燕馥雅平和沉静地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挂珠,佛头穗不时掠过掌心。
“嗯,年纪轻轻地就得多笑笑才好,舒妃这在外面逛了一圈再回来,不知可还有心思愿再替本宫抄一抄佛经?”
“臣妾当然愿意,只要是在这宫中,臣妾愿常伴大长公主左右。”
如果能再次出了宫,那当然就另说了。
燕馥雅唇角勾起抹弧度,似笑非笑。
“舒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该常伴的是君上,可不是本宫呢!”
盛姝在这一点上很坚持,“大长公主说得是,可臣妾觉得这两者并不冲突,臣妾既可以陪伴君上,也还是可以常伴在您身侧的。”
“你这丫头就是在本宫这里能说!”
燕馥雅一个眼神看向凝霜,她便很自觉的屏退了周遭伺候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本宫听闻骁儿清晨上完早朝就去陪你用膳了。”
盛姝漫不经心的应着,“嗯,君上和后妃一起用膳本就是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