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惊愕蹙眉,不可置信地望向燕北骁,而他却只是对着她温润浅笑着。
“想必你们母女姐妹间还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孤还有政务要处理。”
燕北骁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留下盛姝立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蕙贵妃那点温柔在燕北骁离开后就消失得了无痕迹。
“姝儿,到底怎么回事?当年我们还未到,便得知你已离世的消息,分明墓穴都建在了梵音寺,如今怎么突然又活过来,还成了他的妃子?”
“假死罢了,我当年嫁给他后,才得知他在迎娶我当日,我苍月国便被他屠城灭国,既无恩宠傍身,又无母族支持,我又何以在这宫中立足?
谁知逃了五年竟还是再回了这似囚牢般的王宫之中……”
盛姝无奈苦笑,似是在说着她人的笑话般,隐隐带着几分自嘲意味。
“母妃你看看,她还是同从前一般不识好歹!”
略带沙哑的粗糙嗓音飘过,馨月正皱着眉嫌弃的看着盛姝,那神情就跟从前一般无二。
她还是那么讨厌!
蕙贵妃忍不住提醒她,“月儿,你姐姐现在是君上的后妃,你说话也该知道轻重!”
只一个眼神,馨月便乖巧的低头闭了口。
盛姝并不跟她计较,只是觉得一场宫变,她似乎还是收敛了些性子,也变得听话了些。
“你的嗓子怎么了?可是病了?”
“说来也是可怜,那场宫变后,月儿就生了场病,从此不仅体弱,连着这嗓子也是受损,寻遍名医也是无法,往后也只能好好养着。”
蕙贵妃唉声叹气,又是定定的看向盛姝,一脸慈爱的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
“姝儿,你跟月儿说到底也是亲姐妹,往时她年纪小,总是骄纵任性了些,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又没了依靠,还望你莫要与她姐妹二人疏远生分了。”
盛姝面上有些不自然,却也无可否认,只是微微垂眸不作答。
“母妃,当年我出嫁,那壶酒可是下了什么药?”
盛姝忽而想起出嫁前的情形,借机抽出手来,整张脸都立时沉了下来,心中的迷惑也是不得不问个清楚。
蕙贵妃面上有一瞬惊讶紧张,才又笑道,“姝儿,你可别多想,那酒中其实也并非下了药,就是……就是当年你父王怕你不愿,便赐的合欢酒......”
盛姝半信半疑,馨月却只是低着头不参与话题。
“那馨月喝了没事吗?”
蕙贵妃掩面垂眸,隐下眼中的狠厉轻笑,“差点闹出笑话呢,快别提了!”
随后二人待她倒是比从前更像一家人,少了往时的不冷不热,不淡不念,蓦然多了许多嘘寒问暖和关切。
话题却多是关于燕北骁的,对她如何,对其他后妃如何,甚至慢慢转移到了燕北骁的喜好,脾性......
盛姝也不是傻子,看着馨月这一身未出阁女子的打扮,二人又是明里暗里的,她便也大概听出了别样的心思。
尤其是馨月,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从进到这扇门起,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燕北骁。
多年前缠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还真是初心不改!
可哪有亲姐妹嫁给同一个人的?
盛姝表示坚决不能接受!
即便她跟燕北骁已然离心,可嫁给过他也是事实,除非她彻底离开了这座王宫,眼不见为净,不然必是得膈应至死!
盛姝试探询问,“君上可有在宫中给母妃和馨月安置住处?”
蕙贵妃笑得有些勉强,“想是君上政务繁忙忘记了,也无妨,我跟月儿晚些时候出宫就是。”
燕北骁这种事事精明之人,怎么可能忘记?
多半都是没有留人之意。
现在带她们二人来见她,无非就是想借此让她消除些对他的恨意罢了,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