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阿辞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娘亲从来都是那般温柔可爱,又善良体贴的小仙女模样,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怎么惹得她能对你如此不依不饶的?”
燕北骁对上南辞单纯探究的目光,沉默了起来。
做了什么……
的确,他做了很多,伤害折磨她的桩桩件件。
每每只要回想起来,都让燕北骁心痛悔恨不已,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别说是她,就是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爹爹?”
燕北骁轻垂下头,“阿辞,爹爹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既然爹爹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我们总归还是一家人,娘亲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原谅你的。”
燕北骁抬头,即便渺茫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期待,“会吗?”
“当然,娘亲最是心软了......”
“阿辞?你在这里多久了?”
二人同时望去,盛姝立在回廊另一边,阴影投射在她脸上,并不能看清此时的神情。
南辞正琢磨着如何回答,盛姝又是开了口。
“也好,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二人了,阿辞,记得早点休息。”
“娘亲,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
盛姝置若罔闻,不远处的房门再次关了起来,南辞忙急着溜了下来,小跑着追了过去。
还不等南辞拍门,内里的灯便立时熄灭了。
燕北骁握住南辞的小手,压低声音,“阿辞,不要吵娘亲了,今晚爹爹哄你睡。”
南辞一脸哀怨,故意在盛姝门口大声说道。
“可是阿辞想要跟你们一起!不想总是失去爹爹或娘亲,阿辞好难过,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心疼爱阿辞的!就会骗人!”
“阿辞......”
燕北骁忙蹲下身子,将南辞抱了起来,边走边哄着。
“才没有呢,爹爹和娘亲最爱阿辞了,娘亲今日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阿辞长大了可要乖一点,我们不是说好日后要一起照顾娘亲的吗?”
房内,盛姝抱膝缩在窗下,脸颊上泛着点点水色,咬着唇再将脸埋了下去……
——
都律国王宫。
四王子谌景润不得不再来到勤政殿,看着谌厉澜低头处理奏折,那副沉稳内敛的淡然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本想着办完父王丧事便尽快定下来的新君继位之事,也是一拖再拖。
初时,大臣们还有些急切地在议政厅商讨一番。
可自从谌厉澜当上了这摄政王,身子又是看着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大家好似突然就不急了般,先是忙着国丧,又是要忙着手上的事务。
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是再没了下文。
谌景润越发觉得心里不踏实,渐渐也生起了些其他不明思绪。
“五弟,如今你可是摄政王,不是只顶着名头就行的,也得担起职责才是,如今四方时局不稳,这新王迟迟不立,朝堂又如何能安定呢?”
谌厉澜抬头,唇角带着浅浅笑意。
“四哥怕是找错人了吧?我记得当时我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也说过了,这摄政王我来当,可议政参选新王之事,就由四哥同朝臣们自行商议就是。”
谌景润多少有些沉不住气,面色也是不由得冷下几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有你这个摄政王在,你若不发话,谁又有资格聚集朝臣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