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你先下来......”

燕北骁握住她的腰身推了推，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盛姝耍赖似的抱住他脖子靠了上去，“我不！我是来给你送糕点的，你还没吃呢！”

“你这样抱着孤，孤也没法吃啊，不如你先下来。”

燕北骁无力招架，身体冷热交替，不过须臾间，额头、鼻尖已然晕出丝丝细汗来。

“那我喂你吃。”

盛姝见他此时蛊毒发作的模样，笑意盈盈却也不肯罢休，抬手就将糕点送到了他唇边。

燕北骁眼神闪躲回避，极力调整气息，还是配合地张口。

盛姝娇笑着又缩回了手。

燕北骁只是默默抿唇并无二话，盛姝又再送了过去。

这样投喂糕点的姿势保持了片刻，燕北骁才再张口。

盛姝并没有停止这样的逗弄趣味，指尖一松，糕点就从他胸膛滚落而下。

“啊？怎么掉了，浪费粮食可不好呢，阿骁，你捡起来吃吧。”

盛姝双手捧住他的脸转过来，无辜且惊讶地水眸望着他。

偏说出的话却无理至极。

燕北骁唇角微动，不怒反笑。

然而笑容只在瞬间便消失不见。

“姝姝，是不是只要孤在你面前毫无尊严了，你才会开心？”

“这才哪到哪啊，就没有尊严了吗？我曾经跪在你的脚下，又跪在人来人往的殿门外，可都不曾跟你谈什么尊严呢！同样是人，你可真难伺候呢！”

盛姝靠上前去，又轻蹭起他的鼻尖来。

“姝姝，孤是曾伤害了你，可孤定会竭力去弥补，我们别这样了好不好？”

燕北骁虽未躲避，却闭上了双眼，眉间不自觉紧蹙在一起。

“好……”

盛姝轻软的嗓音飘过，那阵温热香甜的气息也突然散去。

燕北骁刚睁眼，就见她俯身再起，面色阴沉，一手蓦然捏住他的下颌抬起，另一手中拈着一块糕点就塞入他被迫微张的唇。

糕点的碎屑顺着他的唇齿间掉落而下，沾染在他赤紫色的衣襟前，凌乱一片。

燕北骁咬紧牙关，也是倔强地不肯接受她的投喂，充满悲凉的目光望着她。

他握紧的拳在抬起一半又放了下来，任由她发泄下去。

盛姝似乎并不解气，从硬塞也变成了抬掌将剩下的糕点整个在他唇边揉碎。

让他高贵的尊严更是跌落而下，重摔于地。

“燕北骁，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跟曾经伤害我，践踏我尊严的人在一起！你就是死了，都休想让我改变心意！”

盛姝利落地抬脚翻身从他腿上离开，甩了甩衣袖，倨傲冷冽地立在桌案另一头，根本不屑一顾。

燕北骁低头笑了起来。

“孤就知道……却还总是忍不住期待着，奢望着那丝丝少的可怜的可能性……”

“原本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是你非要如此犯贱自讨苦吃，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盛姝冷睥转头，转而却是邪魅一笑，缓缓倾下身子，倚靠在桌案中央，与燕北骁再拉进距离。

“不过在这世间，凡事也都无绝对，你想要我的原谅呢，似乎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还得看这里……”

盛姝指尖正指向燕北骁的心口处，慵懒地神情，妖娆而清丽，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扰乱他的心神。

燕北骁抬起衣袖，随手抹过唇角残留着的碎屑，目光迥然，神色异常平静。

“姝姝可是要孤完全服从你，做你的奴隶？时至今日，你难道还看不出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吗？”

“还不算太笨，既然都猜出来了，为何还要将我再带回宫中呢？

啊，我猜……你也不过就是想利用我找到那个背后之人罢了！大可以直接开门见山就好，非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太虚伪了呢！”

盛姝故作不解，又恍然大悟般点头，抬手掩着唇轻笑，神情中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