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很是满意盛姝的乖觉和识趣,可却总是少了丝原本想要的要挟意味。
“骁儿也看到了,本王的人,本王若想怎样,他人又能如何呢?”
话音刚落,燕衡便深有意味地目光掠过赤尘的尸体,又瞥过盛姝,只剩下嗜血的诡笑。
盛姝半垂着眼眸,抿唇不言,在一旁若木偶般依然保持着浅浅笑意,全然失去了以往的凌厉。
仿佛燕衡口中说的与她毫无关系。
燕北骁伸手过去,“姝姝,过来!”
盛姝后退半步,顺势退至燕衡身后,面上的笑意不在,只剩下无情。
“君上,还是快些写诏书吧。”
燕北骁冷笑摇头,“就算你不在意孤,可阿辞是我们的骨肉,你就不替他考虑吗?居然也会让孤下诏?”
那种失望透顶的目光,定定望着盛姝,似是一根冰锥,要将她刺穿。
“阿辞同我一样,向来只爱自由,谁稀罕你的施舍恩宠!
若非你执意将我们二人带入宫中,我们本该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又如何会终日受困于你!”
盛姝重音之下的咬牙切齿听来格外分明,燕衡面上的笑意更是多了些。
“王后才思谋略过人,若留于后宫之中,那才是真的可惜了,本王记得在都律国时,王后那一招美人计,可是令那都律国君神魂颠倒呢。
偏还能凭己之力谋得女官身份,独得恩宠……本王也是不得不佩服。”
燕衡难得看到燕北骁的神情多了些波动,他也乐于看到他人软肋的出现,才能更好的一击必中不是吗?
“够了!王叔今日说得也够多了!不必再费唇舌,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燕北骁面上并无过多喜怒之色,只重甩衣袖负手而立的姿态,将此时的不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燕衡勾唇,反而上前半步,神情中有无奈,更有不屑。
猝不及防间,他突然面色大变,倒吸一口气,抬手捂住脖颈回头,满眼不可置信。
燕北骁一个快步就揽住盛姝的腰身,将她护在身后。
燕衡目光落在盛姝还未放下的指尖,正是拈着一根极粗的银针,而那银针尖端已然发黑。
有毒!
燕衡心头一紧,再看向指尖的湿润,竟还有血珠冒出,轻揉了揉,靠近鼻尖轻嗅。
血腥之气中混合着的,除了自己所熟知的几味毒草,居然还多了两种不知名之物。
这陌生却又似是而非的气味,连他竟然也一时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何物……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盛姝抬手将银针晃了晃,笑得明媚爽朗,“呐,银针发黑,自然是给你下毒咯。”
“你……你怎么敢!”
燕衡上前两步直指盛姝,燕北骁马上结结实实将她挡在身后,挺着腰背,平静应对他的怒意,反而不怒自威。
“王叔,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怎么,如今到自己身上便忍不了了?还要气急败坏的欺负一个小女子不成?”
盛姝从燕北骁身后探出半个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顺势做了个鬼脸。
“来啊,不服你来咬我啊!”
燕衡一瞬间怒火攻心,只恨不得立即就扭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