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肯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我还能这么提心吊胆的紧张你?”
“现在是灾年啊,大人都不知能不能熬过去,还想要个孩子,你是真不嫌累赘多啊!”青安翻了个白眼。
“那就等荒年过去了再生,就这么说好了,你也快走吧,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的拉着我说话,家里多少活计等着我呢,败家娘们过日子心里没数。”赵二石不容分说的把青安送上了牛车。
“爹说得对,后娘就是个败家娘们,成日里干吃饭不干活,回头让爹爹休了她。”赵诚奶声奶气的嚷着。
赵二石黑着脸一把拉过赵诚,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三凤虽然性子偏颇些但是重情义心地好,断不能j教出这些话来。
赵诚看着他爹的黑脸,有些害怕,呐呐的说:“是大姐说的。”
“你大姐来家了?”
“集市上看见大姐了,说给爹爹听,给糖吃。”赵诚的话说的磕磕巴巴的,赵二石也听明白了,这大凤又怎么了?不老实的在王家作坊里干活,咋有空逛集市了,莫非王家作坊黄了?
二石猜的没错,王家的三个红薯作坊关了两个,剩下一个也没什么活计了。
王家平日里收不上红薯做不成红薯粉,等夏收秋收后,收上来的红薯个个跟病秧子似得,出的红薯粉少的可怜,筛出的渣滓喂猪倒是合适,可一场蝗灾,我家的十多头大肥猪都没幸免,被咬的不成样子,剔下的猪肉县里的屠户不肯收,只得贱卖给村里人,连个猪崽子钱都没挣来。家里的作坊关门了,哪有银子给常家吃干股,王家跟常家翻了脸,作为常家的儿媳妇,赵大凤自然不能留在王家作坊了。赵大凤回了县城,才发现相公常双喜和公公常老爹身边都多了个通房丫头。这是拿王家作坊上半年的分红买的,两个小丫头,水灵灵的,都是十三岁,细皮嫩肉的不会做家务,常老娘住在乡下的村子里,村子里有房子有姘头,懒得回来伺候他们爷俩。这不,赵大凤回来了,爷俩就把家里的帮厨辞了,把家务交给了大凤。
大凤日子过得不痛快,想跟娘家走动,三凤被二凤的大胆吓坏了,又带着弟妹在村子里过了一段时间的穷日子,再不敢往家里领人,只肯在集市上跟大凤说说话。大凤心里苦闷,跟李姥娘走动的越发的近了。
赵大凤手里有银子,还没来得及交给常双喜,就被送到作坊里干活,等回到县里时,自己嫁妆里的银簪子戴在了常老娘的头上,陪嫁的新被褥也被放到了常双喜通房丫头小美的房里,幸亏银子藏得好,没被发现。
赵大凤买了些粮食放到李老娘家,以防万一。至于家里,由着爷俩折腾,常双喜抄书挣了几十个钱,买上一担红薯粉一斤面粉掺着吃,家里就这条件,爱吃不吃。
青安在青家村过得极自在,几个侄儿也聪明伶俐的,家里种菜的事交给了青小弟,这两年,青小弟大了,也沉稳了,就是不爱读书,青老爹无法,只得让他在家里种地。今年开春,青三弟考中了秀才,青老爹不让家里人张扬出去,说是怕坏了青三弟的考运,定要让他一鼓作气,考上个举人才好。
青家村是个大村,人口多又是同族,在这灾年,青家村的族人拧成一股绳,任谁也不敢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