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命,爹爹救命。”门外传来赵大凤的哭喊拍门声。
赵二石在屋里还没反应过来,院子里的三凤已经冲过去把门打开了。
“爹爹、爹爹。”赵大凤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的趴跪在赵二石脚下,放声大哭。
“咋了,你这是咋了?快起啦,跟爹说说你这是咋了?”二石急了。
“爹爹呀,快给我口吃的吧,女儿要饿死了。”
三凤闻言马上冲进屋里,把炕桌上的簸箕端出来,塞到了大凤的手里:“大姐,快吃,还热乎呢,四凤,去给大姐打碗汤来。”
大凤也不站起来,盘腿坐在地上,黑乎乎的手捏着两个菜馍,使劲的往嘴里塞。待大凤一气吃了六个菜馍,赵二石把剩下的两个夺了下来,呵斥道:“够了,去喝点汤,可别把自己撑死啊!”顺手把菜馍塞给了站在一旁不停咽口水的赵诚。
大凤狠狠地灌了一碗汤,才喘出口长气来,道:“我可算是活过来了。”
“大姐,你咋饿成这样?大姐夫没给你吃的?”四凤问道。
“莫提那丧了良心的,一家子过日子都没个打算,挣一个钱吃一个钱的粮食,县里的粮铺关门了,一家子可不得扎脖了,家里就那么点吃食,由着两个小骚货可劲的祸祸,吃的没了,那两个小骚货要去卖身去,爷俩舍不得,在家里抱头痛哭呢,说要跟人家生死在一起了。我呸,也不看看,人家是想攀高枝,要踹了他们爷俩呢!”赵大凤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你呢,你过日子也没个算计,就跟着他们坐吃山空的?你不是有压箱银子吗?留着下崽儿呢?不知道买点粮食藏着?”赵二石皱起了眉头?
“爹爹,我这不是不甘心么!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凭啥花我自己的私房钱买粮食给他们吃?”大凤有些呐懦。
“那今年的夏收粮食呢?河道村可比上河村的收成要好些,我盯着呢,常老婆子没动你嫁妆田里的粮食。粮食哪去了?”
“爹”赵大凤偷偷看了赵二石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大凤,你大了,心也大了,之前,你一门心思都放在你婆家,坏了家里的红薯粉买卖,我也没说什么。现在是灾年,你要是这时候回家来抢你弟妹的口粮,我也不能容你。你回吧,莫要再来了,这事儿谁说也不好使,就是在你娘跟前,我也对得住你。”赵二石颓废的摆摆手回了屋。
“四凤、赵诚,进屋吃饭。”赵二石在屋里召唤一声。
“哎、爹爹,这就来。”四凤接过被赵诚攥得汗津津的两个菜馍,拉着他进了屋。
“三妹”赵大凤扶着三凤的手站了起来,讪笑道:“把家里的粮食匀给我一些,我那里还有一大家人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