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赵老汉没挺过去,抬到家没一刻功夫就没气了,等到赵夏宝带着一大家子赶回来时,赵老汉已经换好了干净衣裳,躺在了他那不甚满意的棺材里。
春宝娘发疯了似的捶打着赵夏宝,要他去找李金生拼命去。
“娘,爹的仇一定要报的,”赵夏宝把春宝娘扶在椅子上坐下,悲痛的说:“爹爹是为了村子里的事儿才没的,村里的事儿还得听族长的安排,家里的事儿就得大哥来出面的,儿子听着就是。”
春宝娘狠狠地瞪着夏宝那木愣愣的冷脸,阴测测的说:“你媳妇呢?公爹没了,不回来守孝,她这是不想当我赵家的媳妇了?”
“娘,周氏哪敢不来?我们在县里接到信儿,是立马起身的,可周氏悲痛惊恐之下,出门时跌倒了,现在小产在家不能动弹,可怜一个成型的男胎,就这样没了!”赵夏宝跪在春宝娘脚下放声大哭。
“你媳妇的肚子就没闲着过!生了一屋子的孩子还不够,还生?她都多大岁数了,天天离不开男人,也不嫌磕碜?”春宝娘鄙视道。
赵夏宝在袖子里的手攥得老紧,脸色通红,过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劝道:“娘,爹爹的事要紧,娘看在您的几个未成年的孙儿面子上,给周氏留几分脸面。”
“我呸,她还要脸呢,要脸能生出这老些孩子来?要脸不知道回来给你爹守孝?要脸就只顾着自己享福,不伺候守寡的婆婆?”春宝娘跳着脚大骂。
“娘莫要生气,儿子这就找人去把周氏抬回来!”夏宝连连磕头求饶。
“二哥莫要如此,三伯娘是悲伤过度,才会如此的,并非真的要二嫂回来。”冬仓忙上前拦住了赵夏宝。
“咳咳,夏宝,你娘口不择言的,你也莫要多心,周氏为我赵氏一族育子有功,现在,既起不来身,就养上几日,等你爹下葬时再回也一样。”赵族长嘴里跟着夏宝说话,眼睛却瞟着站在夏宝身后的一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