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你给我听好了,魏家要的嫁妆你爹我出不起,你从今后就对那魏家小子就死心吧。今年你好好的照顾着家里,等明年年景好了,咱一家子回到村子里,爹再好好给你挑户人家。”
赵三凤垂着头闷声应了,转身回屋哭的死去活来。
真是冤孽呀,赵二石因赵三凤受了魏老娘的气,只觉得在家里坐不住,起身直奔青安的小宅子,找媳妇诉苦消气去了。
青安对赵二石的诉苦不感兴趣,只是提醒他,莫要被魏家钻了空子,让三凤搬空了家里的粮食。
二石深以为然,大半夜跟做贼似的,把家里地窖的粮食搬空了大半,藏在自己的私挖的石室里。
天气渐冷,辽北县城的流民越来越多,多得能把整个县城围起来,梦县令下了公文,要求县城里的粮铺和大户在县城外搭棚施粥,围城的流民不得进县城,把平日进城卖野物和柴火的流民村民拘在一处,形成个大集市,县城里的居民需背着粮食出城买卖。
赵二石趁机换了足够的干柴和一些野物,拿给青安腌制成咸肉腊鸡腊兔,留着冬日里添些荤腥。
魏家老娘每日趴着墙头,看着赵二石拿着粮食换些没用的干柴,心疼的直抽抽,气的在家大骂赵三凤无能,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孬种,连家里的救命粮都守不住,由着亲妹子当家,亲爹败家,家里还养着两个废物,每日里大吃大喝的,真真是把家里吃穷了。
今年的第一场清雪将将落下时,谢大郎兄弟跟着镖局回来了。
这次镖局走的远,一路上,把辽北县做红薯粉的手艺传了出去,得的银子全换成了便宜耐饿的玉米粉,拖拖拉拉的上百辆大车,几十个镖师护着,大张旗鼓的回来了。
谢家兄弟和郑强每人得了二两银子的镖师工钱不说,三人还合伙得了两辆大车的玉米粉,郑强急着回村里,要跟着下河村的村民一起走,谢家兄弟不放心,跟着村民把郑强送回去。赵二石也跟着回了上河村去,这次回去主要是把家里的家具和屋门拆了搬到二根家放着。二石家住在村头,去年,二石家就被流民占了去,家里的家具和屋门都被流民烧了取暖,今年,二石估摸着,自己家怕是还得保不住,几间空屋子,流民住了也就住了,只是这一屋子的家具和厚实的大门实在是舍不得,还是收起来的好。
郑强归心似箭,进了村子,也不和围上来的村民多寒暄,甩开大步子,一路小跑的回家了。
三根家院门大开,两间屋子挤挤擦擦的都是人,郑强抱着两个儿子坐在院子里和村民说笑,方氏挺着大肚子在灶房烧水做饭,三根两口子端茶倒水的招待着族里的长辈。
“这次,只是咱们附近的三个州府遭了灾,别的州府都好着呢,粮价也不高。今年刚入秋,咱们州府的几位县公都报了灾,赈灾粮估计着年前就能下来,流民熬过今冬,明年开春,朝廷自有安排,诸位乡邻勿要过于担忧。”郑强扯着大嗓门高声的说笑着。
“大郎,这话可是当真?”赵冬仓低声问道。
“冬仓叔放心,这次镖局带回了百来车的玉米粉,镖局东家说了,要卖给流民五十车的玉米粉,再留下十车的粮食家用,其余的除了我们大伙儿分的十多车,剩下的都施给流民,今冬这县城也能消停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