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赵二石的心思了。前几天,赵二石还日日装穷卖惨的县城里晃荡,立志要把自己饿成个皮包骨的大众相!今日里,竟遮遮掩掩的拎回来半只野鸡,还指定要熬成鸡汤,竟说是为了自己才不得不吃独食的。青安眼睁睁的看着赵二石把所有的鸡汤都喝了,还吃了大半的鸡肉,只给自己留了小半碗缺滋少味的鸡肉,气的够呛,真真是觉得的这赵二石不想好好跟自己过日子了。
赵二石吃饱了饭,躺在暖炕上,美美的睡了个午觉。一觉起来后,他也不看青安气的粉嫩的俏脸,自顾自的换上了自己卖惨的破衣裳,细细的在脸上抹了灰,抓乱了发髻,顶着一副穷困潦倒的倒霉相,准备去郑大夫的药铺跟前卖惨去,顺便给郑大夫添添堵。
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大堆的人围在自家新宅子门口指指点点的。赵二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连卖惨的专用打狗棍都扔了,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新宅子。
扒开人群,只见自家的院子乱糟糟的,大哥赵大石搓着大手,一脸憨厚的站在院子中央,一副受了惊吓的呆愣样。
“爹,快救救四姐吧!”赵诚从屋里冲出来抱住了赵二石的大腿。
“你姐咋了,你姐在哪呢?”赵二石急了。
“爹,我没事!”赵四凤捂着流血的额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赵二石迎上去,拉开四凤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还行,伤口不深,撒上药粉包扎好了,才定了定神,沉声问道:“家里这是咋回事儿?”
“爹,是大伯领着魏家人,把咱家给抢了。”四凤指着赵大石,哭着说。
“四丫头,可不能这么说,大伯是好意,可没想到魏家人会动手的,你们两家的恩怨可不能怪到大伯身上。”赵大石面红耳赤的分辩道。
原来,魏老娘折腾了两个多月,也没给魏家小子说上贤惠能干的媳妇,魏老娘又被二石拒了亲事,再被前来给三凤说亲的李姥娘刺激了一番,很是跟李姥娘干了一仗,回头被魏老爹压着给李姥娘赔礼道歉时,受李姥娘点播了几句。
魏老娘以一担麦粉的报酬说动了赵大石的婆娘,让赵大石在魏家小子和赵三凤的婚书上按了手印,又通过老仵作的大儿子,把婚书在衙门里备了案上了档,坐实了婚事。今日,魏家是趁着赵二石没在家,带着家里人来拉三凤的嫁妆的。
三凤把院子里的地窖和灶房的隐蔽的地窖都给指出来了,魏家人砸开了大锁,拉走了地窖里的全部粮食。
听到这儿,赵二石蒙了,新宅子就三个地窖,被魏家人端了两个,赵二石只觉得嗓子眼一股腥甜再也压不住了,一口鲜血直喷出来,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的,直直的倒下了。
“爹、爹、你咋了,你可莫要吓我,爹爹,你醒醒”四凤急了,抱着赵二石的脑袋,眼泪噼里啪啦的涌了出来,一旁看热闹的街坊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赵二石抬进了屋子,腿脚快的跑出去请大夫去了。
“没事,是一时受了刺激才吐血的,清淡的饿上两日就好。”被满头大汗的郑大夫连药方都没开,把完脉收拾好诊包带着小徒弟就要走。